待葉弘略一點頭,就輕鬆橫抱起葉真,穿花拂柳從容向她房間走。葉真在蘇棠懷裡縮成一隻鵪鶉鳥,恨不得四肢都能收回來,連花瓣飄她臉上都自發忽略了微癢的感覺。
直到踏進房間,葉真才活過來。蘇棠把她放到塌上,她爬起來說:“阿棠,快告訴我娘我回來了。待會兒我就不出去吃飯,你給我拿一點,再煮兩碗丁香水,我們在房裡吃。”
蘇棠對她言聽計從,一條一條照辦。徐霜聽說她回來,捧著一盤梅子蜜糕過來,坐在她旁邊探問:“稚玉啊,你爹說你今天/朝參都沒去,還好嗎,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葉真卷著一床被子,蹙眉含糊說:“其他都好,只有頭痛,娘你別說話,一說就痛。”
“怎麼頭痛呢?”徐霜殷切地看著她,把她手握到掌心,一寸一寸仔細端詳,生怕她被人欺負得少了根頭髮,“是不是不好意思說?還有哪裡痛,都告訴我,不要自己藏著。”
“除了頭痛沒別的,你不要問了,唔……”葉真開始耍賴,痛苦不堪地捂住臉。
蘇棠煮水給大小姐喝了,端過來清淡的四碟小菜,嫩筍尖和炙蝦仁都是她平日最喜歡的,額外加一盅雞湯。
菜色都是徐霜特意吩咐的,看著葉真細嚼慢咽吃完,還是懨懨欲睡的模樣,不由幻想她遭了許多罪,心疼起來,便說:“你不想談就不談了,今天多睡一會兒吧,你爹那裡我會勸他的。”
葉真如蒙大赦,有了一點精神,把臉伸過去蹭著徐霜手背賣乖討好。
一番折騰下來,宿醉的勁兒回潮,她還真困了,等徐霜走後,就對蘇棠說:“我睡一會兒,不要讓別人進來打攪。”
蘇棠點頭答應,出門守著。
周圍安靜下來,葉真舒服埋在被子裡,拋開擔憂先補一覺。片刻之後,門吱一聲推開,蘇棠進來說:“姑娘,東宮派人來問你身體怎麼樣,被夫人擋在門外了。”
葉真剛有點隱約睡意,就被攪得煙消雲散,沒好氣說:“莫管他,就說我很好。”
蘇棠關上門,窸窸窣窣走出去回話,聲音漸遠,葉真意識復又渙散開,不多時再次醞釀出薄霧般的軟白睡意。霧氣漸濃時,噼啪一聲猛然驚醒,蘇棠又走進來。葉真欲哭無淚,有氣無力問:“又幹嘛?”
蘇棠捧著一碗黑乎乎煙氣氤氳的藥湯,神情是如常一般的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姑娘,夫人叫你喝避子湯。”
葉真眼前一黑,她猜自己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