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酣暢淋漓,整整下了一個午後。雲住雨歇,空氣中儘是曖昧潮濕,蘇棠終於累了,收回目光合上傘,眉頭緊鎖。
不多時帘子嘩啦分開,李謹行衣著嚴整,懷裡抱著軟綿綿的葉真。蘇棠緊跟上來,匆匆瞥到葉真閉著眼睛睡著了,面色潮紅,嬌懶明艷,滿園竟沒有一朵花能比得過她。
李謹行調整角度護住她,對蘇棠說:“你看一下亭子裡,稚玉寫的東西,還有幾張完整的,給她挑出來。”
蘇棠低頭,說了聲好。
“等等,你先去太師府,告訴葉太師,稚玉今晚在我這裡睡。”
蘇棠又說了一聲好。
沿路踏著春季最後一場花事回屋,李謹行把葉真放到榻上時,葉真清醒了一瞬,伸手揪住他衣角,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又昏睡過去。直到晚上才勉強起床,腦袋隱隱作痛,思維還昏沉。
李謹行給她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湯,教導她:“這就是需要喝避子藥的情形。”
灌完她清醒了,捂住臉躲在被窩裡害羞,瓮聲瓮氣對蘇棠說:“你出去。”
蘇棠波瀾不驚:“我出去,那就換別人進來。”
葉真不說話了。
蘇棠獻上下午抄的還能用的紙,她看一眼就扶住額頭,有氣無力擺手說拿下去別給我看。
李謹行把被子掀開:“這會兒知道羞,還記不記得下午是怎麼求我的?”
他得償所願,心中快意,恨不能跟葉真再親近再深入些。葉真平日自詡風流,實則一知半解,才剛開頭就任由李謹行胡來,除了哭得水澤豐沛,其他什麼都不會。反倒是李謹行面上溫柔穩重,動起手來毫不心軟。
葉真臉紅得宛如櫻桃,搖頭抵賴:“不記得了。”
不過有件事是真的不記得:“殿下,我怎麼回來的?”
李謹行說:“還有別的法子回來嗎,當然是我抱回來的。”
他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葉真當即又埋進被子裡當縮頭烏龜。光天化日在太子府水亭里顛鸞倒鳳,還讓太子殿下抱著從亭子走回房間。這般荒唐嬌縱,以後再有人罵她狐媚,她是一句都不敢反駁。
幾乎被滔天羞恥淹沒時,又有一道細小的光芒讓她有些得意忘形,想著想著,通紅的臉蛋抬起來,目光灼灼看向李謹行。
她眼神異常明亮,李謹行納悶:“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