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真現在口味一天一變,連連搖頭:“不好,油膩,聞著就噁心。”
“想吃酪櫻桃、玉露團。”葉真嘆口氣,“算了,我的荔枝茶呢?”
櫻桃早就不在時節,還不能儲存,無處去尋。玉露團是奶酥拌蔗漿,雕成花形,凍成冰,李謹行更不會讓她吃。
李謹行苦思冥想,最後叫廚房給她燉了一盅肉丸菌湯。他在吃的方面實在沒什麼研究,向來是尚食局費功夫考慮給他吃什麼,此時讓他做起照顧人的那個,他也頭痛。
“你要是想吃什麼。”李謹行守著她喝湯,說,“不管熊掌鹿尾,牛肉還是鯉魚,我都叫人給你做。”
熊掌鹿尾珍稀,牛肉鯉魚本朝禁食,可惜葉真都沒胃口吃。
葉真在王府安靜幾天,這天午睡起來,蘇棠給她擦臉,說:“姑娘,程公子來拜訪了。”
“什麼?”葉真避開毛巾睜眼。
“就是給你燒鴨的程公子,說送了吃的給你。”
“他怎麼知道我們在王府?”
“一路偷偷跟過來的,我們陣勢那麼大,很好打探。”
葉真懵了:“他現在在哪兒,殿下什麼反應?”
“都在正廳說話。”
“都尋到王府來了,他知道殿下身份了嗎?”
“知道了,他應當是用心打探過。”
太子來揚州,沒有刻意宣傳,也沒有隱瞞,程著想打探並不困難。
葉真現在完全住在李謹行院子裡,寢室在東,正廳面南,她坐起身,由蘇棠扶著走過去。
剛進廳里,程著目光灼灼盯著她。
李謹行抬手一召,葉真走上來坐到榻前,與他一起居主位。程著就算是個傻子,也看出來他們兩人不是兄妹了。他心裡開始盤算,跟在太子殿下身邊,身懷有孕的美人,會是傳聞中的葉小學士嗎,如果是,很合理,如果不是……好像也很合理。
葉真坐下之後,便借著矮桌的掩護,摸到李謹行的手握住,用細嫩手腕蹭他手繭,面上若無其事問程著:“你又來做什麼?”
程著老實回答:“上次是我無知,衝撞殿下和姑娘,心下難安,今天來登門致歉,獻上薄禮,希望兩位不要怪罪。”
上層官員之間的“薄禮”葉真見過不少,主要是金銀玉器,長安城普遍富庶,有時候多到拿床來計數,一床金塊一床瑪瑙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