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綽向床榻走幾步:“到底發生什麼了,為什麼讓明澤監國?我不干政,只想知道,是不是二郎出事了?”
皇帝沉默許久,才開口:“母親,別問了,到該公開時,自然會公開。我現在心神俱疲,不要問我了。”
像受了很大的打擊,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
柳綽心裡異樣,卻不知問題出在哪裡。
皇帝喚到:“明澤。”
李明澤上前:“在。”
“多聽各位公卿的意見,不要獨斷專行,多來跟我匯報。”
李明澤躬身:“是。”
皇帝強調一遍:“每天都要來請安。”
“是。”
柳綽還要問:“二郎有送回來消息嗎,你四弟怎麼樣了?”
“母親。”皇帝極輕地說,“別問了,你讓我清靜幾天。”
仿佛痛苦至極,不願多說。
柳綽從他嘴裡一句有用的話都問不出來,待了一刻,只好離開。走出殿門,淑妃在旁邊候著。柳綽停下腳步:“是陛下叫你來侍奉的?”
淑妃低頭溫順答:“是。”
“那你好好侍奉,別怠慢,也別亂說話。陛下他同我一樣,最恨一些狼子野心,兄弟鬩牆的蠢貨。”
“太后娘娘!”淑妃撲通一聲跪下,“您言重了!”
柳綽一隻手由侍女扶著,一隻手抬起,並不看她:“起來,做好你分內的事。”
淑妃戰戰兢兢應聲。
走出甘露殿,李明澤思慮重重,柳綽停在分路口道:“既然要你做,你大膽去做,如果二郎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你要學著應對。”
李明澤悶悶說:“我知道。”
柳綽看著他:“前朝的事,你和陛下商量著決定,內宮有我在,不會給你添亂。”
李明澤愣怔著抬起頭,混亂中有一絲感動:“謝太后。”
處理政事李明澤是頭一回,他在兩儀殿召集群臣,皇帝平日坐的上位椅子他不敢坐,另設一張,盡力學李謹行的模樣。群臣與他打交道不多,看他傻乎乎的樣子,奏事時便詳細解釋,引導他下令。他沒經驗,左邊吵起來,他覺得有理,右邊吵起來,他也覺得有理,一天下來,與沒人做主時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