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痛極,拖延到放朝時間,趕快溜去甘露殿。葉弘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嘆氣搖頭。
一回身,陳櫻看著他:“容清,一齊走吧?”
兩個人並排走出,笑話李明澤幾句,陳櫻問:“前日陛下召見你們,他可還好?”
葉弘對她沒什麼隱瞞,直言道:“他一直躺在榻上,精神頹喪,仿佛受很大打擊,聲音低沉沙啞,說非常之時,必須叫六殿下監國。”
“非常之時?”陳櫻把這幾個字在心底咀嚼一遍,“你沒看到陛下的模樣嗎?”
“沒有。你若是疑心,可以去求見。”葉弘慫恿她,“你要見,他一定不會拒絕,也許會多說一點。”
陳櫻晦澀道:“你不知,剛罷朝時我就求見過,他……不肯見我。”
葉弘詫異:“怎麼會?”
“我在外面求見,陛下叫人傳話,說他很倦,過段時間再見我。”陳櫻同樣不解,“我不好再去求一次。”
葉弘眼神逐漸銳利,思索不語。
陳櫻再問他:“說起來,太子殿下與稚玉去揚州這麼久,沒有送回書信嗎?”
“稚玉沒送過,殿下如果要送,也是直接呈給陛下,我們並不知。”葉弘心如沉階般下落,“郭侍中也懷疑是殿下遇到什麼事,但願不要是,我們靜待陛下恢復吧。”
陳櫻無可奈何,只好嗯一聲。
李明澤走到甘露殿,躲進去時,淑妃親密立在床榻邊,床幔仍舊垂著,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皇帝氣息顫巍巍問他:“來了?今天怎麼樣。”
“不太好。”李明澤沮喪說實話,“我真的什麼也不懂,陛下,還是等我二哥回來吧,我做不了。”
“讓你做你就做。”皇帝加重語氣,“總指望別人像什麼樣子。”
他平時訓斥李謹行就是這種語氣,此時惟妙惟肖用在李明澤身上,唬得逍遙皇子一震,心裡更苦澀。
“你要是實在吃不消,住到甘露殿來,方便跟我商議,心裡加點底氣。”皇帝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好言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