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李謹行眨眨眼,現出一點笑意,“稚玉真是我的福星,這樣事情就好辦,接下來我們只要擺鴻門宴,瓮中捉鱉。”
現在李明昌的情形他一清二楚,他即將得到兵符卻是李明昌不知道的,所謂形人而我無形,以眾擊寡,勝算很大。
第二天早上,城門一開,李謹行坐在正廳喝茶。沒等到葉真,等到李明昌的邀請函,邀他去城東常樂坊的酒樓會宴。
常樂坊內的蝦蟆陵,是酒樓林立的飲宴好去處,平日李謹行身份貴重,不會去。今日他也不打算去,鴻門宴怎麼能叫李明昌主動。但李明昌末尾多加一句,說會與李明澤一同期待他赴宴。
李謹行再三思量,最終嘆著給信使回:“告訴明昌,我會準時來。”
一方面,要他不管李明澤,還是太難了,另一方面,他相信等葉真帶來兵符,問題會迎刃而解。就算葉真不來,他也會盡力做好準備。
赴宴帶上聶雲,賀蘭慎和程著帶兵在外面圍著,儘量造勢,避免真的打起來。他叮囑這幾個人:“現在明昌做項羽,我做劉邦,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程著握住拳頭:“那我就是樊噲,聶將軍做張良吧。”
聶雲慢吞吞說:“我是樊噲,張良還拿著兵符在路上,你勉勉強強做個夏侯嬰都是抬舉。”
常樂坊已被李明昌清場,進坊一路禁軍把守,直鋪到酒樓前。酒旗飄揚,李明昌站在樓上等,李謹行下馬,聶雲帶幾個佩刀的心腹隨他一起上去。
走到最上方時,柳維宗在門外守著,攔住聶雲頤指氣使:“裡面只有三殿下一個人,他說了,除了太子殿下,誰也不許進去。”
聶雲自然不聽:“誰知裡面是不是埋伏著什麼刀斧手,你不放,那我們立刻下樓回府。”
裡面傳出李明昌的聲音:“好,那我們開門飲宴,聶將軍放心了嗎?”
話音落地,裡面有人打開門,寬敞的大廳中間置一張矮榻,李明昌跪坐在面南的上位獨酌,除去開門的侍女,再沒有其他人。
李謹行踏進門,只一步,就定定停住,死死盯著一旁垂首的侍女。
李明昌低聲命令侍女:“回來。”
她應聲轉頭,蓮步輕移,翩翩落到李明昌身邊。
此舉太噁心李謹行了,他頓時覺得像吞下一隻蒼蠅。這個侍女乍一看,居然有幾分像葉真,只是看起來靦腆青澀,嫩生生的,花苞一般清新,瘦削輕盈。李謹行想,跟她比起來,葉真是顆桃兒,又甜又靈飽滿多汁的。
荒謬中有幾分好笑,李謹行想到李明昌為了噁心他,大費周章的樣子,不免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