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誤會解開,代價有點大。
葉弘跟著問:“稚玉如何知曉薦福寺有密道的?”
“她歪打正著,在寺里不好好思過,到處亂翻,時間久了翻出入口來,也是她運氣好,正巧入口就在最偏僻的觀音殿。”皇帝提起她,語氣不太好,“虧她機靈,沒對外人說過。”
葉弘察覺皇帝不高興,又問:“陛下怎麼了,稚玉做錯什麼事嗎?”
她經常惹皇帝生氣,因此葉弘問得隨意,皇帝沉默一會兒,最終冷冰冰說:“沒什麼。”
他鬧彆扭的樣子葉弘見多了,再說過幾句話,猜出來,左思右想還是應該勸勸,便開口說:“陛下,這次脫困,多虧太子殿下忠誠冷靜,他各項決斷,沒有什麼好苛責的。”
皇帝略微點頭,問:“你覺得他怎麼樣?”
葉弘詫異,皇帝問得也太直接,就連他這種擅長揣測聖心的人,心裡都有點發毛。好在他有主意,側身問:“阿櫻覺得怎麼樣?”
殿裡就他們三人,隨意許多,陳櫻沒反應過來,上揚著嗯一聲,皇帝氣笑:“我問你呢,你為難阿櫻做什麼!”
“陛下也知道是為難。”葉弘作出一臉愚鈍心虛求教的樣子,再問,“陳探花覺得怎麼樣?”
葉弘最初認識陳櫻的時候,她已經考中探花,皇帝那時年少,整天追著她陳探花陳探花地喊,至今不少老臣還時不時蹦出來這個稱呼。
陳櫻笑一下,她不怕皇帝,直言道:“殿下聰穎謙遜,行事沉穩,性格謹慎,除了——”
她掃葉弘一眼,壓著笑意繼續說:“其他都很好。”
葉弘跟她話趕話說:“況且殿下這個——也是隨了君父嘛。”
皇帝睥睨一眼,他倆一個忍笑,一個裝傻。
陳櫻求情道:“殿下做得很好了,您也不要一個勁兒嚴厲責問。”
葉弘也說:“殿下已經是最像您的一個。”
“不止是像。”陳櫻偷偷看皇帝一眼,被他逮個正著,笑意盈盈,“依臣看,有些地方,還青出於藍。”
這種話陳櫻能說,葉弘可不能,況且,他要是再跟陳櫻這麼默契地插諢打科,皇帝恐怕要惱。他及時退了兩步,不緊不慢躬身:“陛下,時候不早,阿霜還在家裡擔憂,臣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