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人多,說了影響你形象。」
匪首面黑似鐵,他剛才洗澡就碰到了,火辣辣疼,但不碰,不也沒事?過兩天,自然就消了。他從來不生病,身體好的很。他冷笑一聲看著榮平,「小娘子,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就地把你辦了?」
榮平搖頭:「你不會」,她挽起胳膊露出一段手臂,那玉白的肌膚上一個一個紅腫的疙瘩嚇了匪首一跳:「你這是怎麼回事?」
榮平嘆息,眼波一橫,流出些淚,當真楚楚可憐:「小女子時運不濟,在給一個病人看病的時候被傳染了,一開始只有手指頭上有,現在整個胳膊上都是了,等到它沿著手臂蔓延上心口,我就沒救了。」
她的臉上露出將死之人的悲哀之色:「這病傳染性極強,你要碰了我,你也保不住命」
匪首臉色微變:「你在嚇唬我?」
榮平嘆息:「大爺乾的是刀口舔血的營生,若不是心知必死,我又怎麼會面對諸位好漢,如此鎮定?」
匪首懊惱不已,又擔心背後的瘡,又看著榮平無可奈何,最後一伸手:「滾!」
榮平立即走人。匪首卻開始坐臥難安,一會兒是自己背上看不見的膿瘡,一會兒是榮平那條長滿疙瘩的胳膊。等到了第三天,這個瘡疽疼得他站也不能,睡也不行了。
自己看不見的傷口才更嚇人,他總是忍不住想自己背後那個疽到底怎麼樣,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自己小命危矣。尤其他這瘡在後背位置還對著心……這後背或者腦後長疔疽,長膿瘡,是真會死人的。像那個話本里楚霸王的亞父范增,那不就是生這個死的。
他越想不越不安,在第三天半夜噩夢中醒來時候,嘭的一下,推開了榮平的門。
「你既然能看得出來,那你肯定治的好我,是不是?」
榮平點頭,她從自己的小藥箱裡,拿出幾條艾草柱子,點燃了,湊到他背上。
匪首嚇了一跳,「你要燙我?」
「我做艾灸。溫經散寒,活血通痹。」
匪首警惕的看著榮平長滿紅疹子的手臂:「你小心點,你那指頭別碰住我。」
榮平連聲稱是,她連著燒了好幾十柱艾灸才罷手,匪首一開始覺得又燙又疼,過了一會兒,竟然舒服起來,那瘡面也沒有那麼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