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湛嚇了一跳趕緊向母親發誓自己會發奮苦讀。孫氏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對兒子安撫道:「那榮平即便嫁進來了,房裡事我這個母親也說的上話,哪裡那麼容易就被她為所欲為?你可把退婚的心思給我歇了,那可是你舅舅唯一的女兒。你舅舅是什麼?平陽侯!他不會再有子嗣了,將來偌大的侯府,一半上交給皇帝陛下,那剩下大半個可都是可以給榮平當陪嫁的!少說也有三四百萬兩銀子。我今兒可給你把話說明白了,榮平本來就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香餑餑,得虧的我們眼疾手快,早年定約,不然還指不定怎麼著呢。」
獨孤湛這才明白自己的婚約有這麼大的學問,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占了個大便宜。只是想想房裡那個溫柔可人的解語花,終究還是有點意難平。「這姑丈也忒痴情了,姑媽這都去了十幾年了,他竟然還耐得住寂寞,唉,若不是他這樣,表妹也不會耳濡目染,一味好妒,說什麼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孫氏嗤的一笑:「什麼呀,他是早年打仗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所以無法再行生育了。」
獨孤湛一聽,先是一愣緊接著大笑起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呀。原本有這麼一個潔身自好的岳丈在,襯得他有些不堪,但是現在一聽,沒有了這個「道德榜樣」在身邊做對照,他身上的壓力頓時減輕了。
「聽說姑丈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我去瞧瞧他,剛好也看看榮平。」
孫氏看兒子上道,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
榮平馬不停蹄的回到侯府卻驚訝的發現父親正在那裡喝著小酒吃著炸雞,一點都不像有病的樣子。「平丫,來來來,我特意準備了你愛吃的桂花糕。」
榮平沉定心神生走過去,慢慢的卻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異樣。她在山上修行這一年半載獲得一身清氣,而現在這院中卻邪氣縱橫,污穢滿目,有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在空中縈繞,她越靠近父親,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爹爹,您有哪裡不舒服嗎?來接我的人說您在院子裡暈倒了。」
榮平緊張的圍著他左轉右轉,平陽侯卻扭扭脖子,放下了筷子:「我倒還真是病了,我那天好端端的在院子裡走著卻忽然腦袋嗡的一下,就仿佛誰從腦後給我錘了一棍子似的,眼前一黑,醒來之後還渾身酸痛,就跟當年當年騎著馬大戰了三天三夜一樣,但這兩天還是好多了。」
「請大夫看過嗎?」
「看什麼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壯的像頭牛,倒是這幾天咱們院子裡有些下人生病了,我給他們放了假,那個王廚子也是,腿上長了個大瘡,不然你就有紅燒肉吃了。」
她知道父親倔強也不強求,陪他喝了兩杯,待他睡去,便拿出一面刻著陰陽八卦的小鏡子,系了紅繩放在院子中央,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結果這一看不當緊,她赫然發現院中黑氣縱橫緊接著幻化出幾個人形來,高大詭譎,龐然可怖,五色夾雜,五影斑駁,其中一人執杓子和罐子,一人拿著皮袋和寶劍,一人拿扇,一人執錘,一人捧著一個大火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