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求個恩典,讓奴婢起來答話。」寶馨揚臉兒一笑,那一笑生出了魅惑。
惠妃神使鬼差的點了點頭,女官驚叫,「娘娘!這宮女子……」
「娘娘都說可以了,你在一邊摻和甚麼,以下犯上,莫不是想上尚方局領板子了吧?」寶馨利索起來,連連冷笑。
女官麵皮紫漲,惠妃縮手縮腳起來。
殿宇內空空蕩蕩,沒幾個人,幾乎就只有惠妃和手邊的女官。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寶馨站定了,眉梢上揚,「娘娘,兒子大了,有自己的方兒。何必管束著呢,宮裡頭人多嘴雜,要是一個不小心消息走漏出去,傳到皇爺耳朵裡頭,那可要怎麼辦?娘娘且不說,太子爺那兒……能討得好去?」
兒子就是惠妃的軟肋,她驚慌失措看向女官,「快!叫她回去!」
女官僵那兒,這位娘娘慌張起來,都把商定好的事給拋到後頭了,「娘娘,這宮女子不能留。」
寶馨聽了,眼底竄過一絲冷光。
惠妃猶豫,「可是,可是……」
寶馨就要暴起,打算當著惠妃的面,把那個女官給扇幾個嘴巴。就在她蠢蠢欲動之時,春桃的聲氣兒在外廂響起,「娘娘,太子爺那兒來人,說是進了新鮮的桃子,給娘娘送來嘗嘗鮮。」
這麼一打岔,殿宇內劍拔弩張消弭了些許。
惠妃的氣勢已經再而衰三而竭了,叫了寶馨過來,只不過就是在坤寧宮王皇后和她說,太子身邊有這麼一個妖媚主兒,恐怕會被蠱惑的不著五六,別白白的耽誤了大好前程。為著兒子,鼓起了千丈高的戾氣。現在,又是兒子,叫她這戾氣消的連底兒都不剩下。
惠妃好似被抽去了脊梁骨似得,整個人軟綿綿的癱坐在寶座上,她疲憊的揮了揮手,「你到外頭去,太子那兒……」她說著抬眼,正巧和寶馨的目光撞了個正著,那目光冷冽如刀,她下意識一個哆嗦。
寶馨規規矩矩的給惠妃屈了屈膝,退了出去。宮女已經捧著新出的桃子進來。
這會還沒到季節,結了果也是小小的一個,瞧著也沒多大的胃口。
寶馨出了殿門,春桃快走幾步「你可沒事吧?」
兩人在承乾宮的時候,有過不少交往,春桃面有憂色,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沒見著她缺胳膊少腿。這才放下心,「今個娘娘去了一趟坤寧宮,回來就這樣了。」
「娘娘是個耳朵軟的,」寶馨渾身殺氣微收,仰臉一嘆。
她轉頭瞧春桃,「叫你跟著受驚嚇了,實在是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