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沒多少歲數就成大爺了,寶馨一副唾棄樣兒。朱承治瞧見了,也不在意,臉上笑笑。拉著她手繼續往前走,年輕健壯的男子,腳下步子哪怕再慢,邁的也大。寶馨手上被牽著,被他帶著走,寶馨吃力跟上去。
「慢點兒,我都跟不上了。」寶馨小聲抱怨。
朱承治腳下停了停,「回頭也要人給你點差事了,叫你走一走。」
「大爺是男人,走的當然快了,拿這個叫我辦差事,我不依。」寶馨也不怕他,手掌和他攪在一塊,笑的甜美。
朱承治嗤笑,手掌握緊了些。狀若無意,「回頭我給你個名分,把咱們倆的事給定下好不好?」
這話聽得寶馨心頭一跳,她反握住他寬大的手掌搖了搖,「現在大爺的大事還沒了呢,不急。」
男人不急也就罷了,畢竟大事當頭,兒女情長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是女人不急,那就格外引得人不得不遐想了。
「你年紀已經緩不得了,你自個還不著急?」
寶馨頓時炸開毛,「大爺難道嫌棄我年紀大了?」她話說的飛快,還沒等朱承治開口呢,泫然欲泣,「那也是,我這年紀的確是有點大,下面的那些個小丫頭,哪個不是要比我年輕貌美,」她說著就要甩開手,「我這就走,給新人讓路,今個正好出來了,也別麻煩回去收拾東西了,我就不回府里去,自個投靠親戚的了。」
這話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兩隻眼睛紅了,好像朱承治就是那個始亂終棄的人。
吳瀚見勢不妙,趕緊開溜。把場面留給這兩個人,叫他們盡興發揮。
朱承治腦袋上扣了一頂始亂終棄的帽子,委屈的厲害,自個都還沒真正吃到嘴裡一回,怎麼就成要她給下頭新人讓路了?
他惡狠狠一把攥住她的手,低首在她耳邊磨牙,「甚麼讓路不讓路的,再胡說八道我就惱了。」
這兩人低低私語耳鬢廝磨的,引來兩個路人的側目,寶馨伸手把他腦袋給推開了去。
「明明就是大爺嫌棄我的。」
都道是女人心事難猜,朱承治算是見識到其中深意了。要是她不在心,會急眼和他鬧,要說放在心上。這女人哪裡不會求個名分在身?
宮女裡頭,受過寵幸的要比沒有受過寵幸的,地位要高。可那都是在宮女裡頭,出了宮女堆,這點子就不算什麼了,過得淒悽慘慘,仔細算,那都還是奴才。
朱承治拿不準她到底怎麼想的,要說無意,兩人之間的糾纏算是什麼,要是有意,她未免也太不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