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治伸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柔聲對里道,「我過會再來陪你。」
說完,他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寶馨爬起來,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小翠從錦帷後冒出個頭來,笑嘻嘻的,「姑姑~」
這不知道著小妮子躲在後頭多久了,寶馨跳起來就攆她,「你個野丫頭!躲在後頭多久了?」
小翠捂著嘴笑,「奴婢在這兒還沒多久呢!」見她真的衝來了,「姑姑昨天還說我乖巧懂事呢,今個就說我是個野丫頭了。」
寶馨哽的半死,她什麼時候說小翠聰明乖巧了?這丫頭妮子哪天不給她惹禍,她就要謝天謝地了。
她跌坐在床上,氣鼓鼓的。然後這小妮子又過來,「姑姑可要多笑會兒,要是姑姑這會兒懷了皇孫,您氣著了,皇孫生了歪嘴就不好了。」
「我生甚麼!還沒等生就要被你個死丫頭給氣死了!」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一個兩個的都這樣。還叫人活不活?
朱承治過了許久才回來,回來的時候,面露小心,像是個外頭偷腥被抓住了似得。
他對寶馨噓寒問暖,就差沒餵她吃飯了。寶馨受不了他那個殷勤勁,「你到底怎麼了?」
朱承治期期艾艾的,被寶馨問了好幾次之後才開口,「父皇派我回南京祭祖。」
早先建國的時候,是定都南京,後來因著一串兒原因,就遷到了北京。但為了表示對祖宗的尊敬,南京宮廷還在。今個是太祖忌辰一百年,做子孫的怎麼著也該回舊都祭祀先祖,宣和帝病成了那個樣兒,別說動,躺那兒能安安靜靜的,就是老天保佑,更別提要走水陸,千里迢迢的去南京。
父皇不行,那就只有讓太子來。
這差事是推脫不掉的,寶馨豎起眉,「叫太子離京,這不對吧?」
太子是儲君,輕易不能離開京城,現在一去千里之外,怎麼都覺得有些不怎麼對味。
「放心,這事兒我查過了,不是齊貴妃使出來的招數。」
齊貴妃受寵這麼多年,要是幾句話就能把太子給調離京城,那也不是僅僅止步於貴妃這麼個位置了。
理兒都是在那兒擺著。句句都是叫寶馨放心。
「可你人離開了,終歸不是甚麼好事。」她說著,朱承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上來,寶馨啊呸了聲,「說正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