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口之後,藺星文甚至連車都來不及停好,不理會侍者想要幫忙泊車的舉動,大步上樓。他躲過外人的注意,直奔白霽沅的更衣室。
但是等他大力推開門的時間,見到的卻是正在整理領帶的藺修懷。
藺星文動作一滯,知道自己這衝動的決定十有八九是完不成了。可是他依舊不願離開,固執的握著房門的把手,甚至連一聲『爸』都不想叫,直接不客氣的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藺修懷不理會他無禮的語言,一邊慢條斯理的整理著領帶,一邊冷漠道:「那你覺得會是誰?小崽兒?」
藺星文不想聽藺修懷對白霽沅親昵的稱呼,臉色更加冷硬:「霽沅呢?」
藺修懷終於整理好領帶,這才轉過身來,陰鷙的雙眸終於落在了藺星文的身上,語氣是掩飾不住的輕蔑:「霽沅?霽沅這兩個字是你叫的嗎?你應該知道,他已經跟我結婚了,按照輩分來叫,你應該叫他一聲『小爸。』」
藺星文臉色鐵青,緊抿嘴唇,一聲不吭,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拒絕。
可是有些東西不是他拒絕就能改變事實的。
藺修懷繼續往他心口上扎刀子:「當然,即便你不願意叫他小爸,按照血緣來算,你也該叫一句小叔。」藺修懷淡淡的看著他,殺人誅心的問道:「不過分吧?」
藺星文死死攥著拳頭,青筋從手背上暴起,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那樣子恨不得想要跟藺修懷拼命一樣。
但藺修懷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怎麼會將他這點兒威脅放在眼裡?
藺修懷戲謔的看著藺星文無能狂怒的樣子,繼續氣定神閒:「哦對,你怎麼這會兒來了?」說著,眉眼一挑,譏諷道:「股東大會應該開完了吧?結果……如你所願了嗎?」
藺星文終於忍不住了,他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帶著無盡的怒火:「你搶了我的人,不覺得羞愧嗎?怎麼會好意思耀武揚威的?」
藺修懷短促的從喉頭髮出一聲不明的嗤笑,語氣冰冷帶著陰鷙:「我為什麼會不好意思耀武揚威?我跟我的伴侶舉辦了盛大的婚禮,我婚姻美滿事業成功,我為什麼不好意思?」
看著藺星文一會兒慘白一會兒鐵青的一會兒黢黑的臉,藺修懷繼續殺人誅心:「還有……我可不是搶了你的人。小崽兒從來都不是你的。是你一直在痴心妄想又不甘失去罷了。他從始至終,都是我的。你壓根兒沒有任何染指他的可能。我不會給你哪怕一絲一毫的機會……懂嗎?」
說完,藺修懷臉色陰沉了下來,「可惜,你沒有自知之明,更不懂得適可而止。蠢的讓我想放你一馬都找不到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