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看著那人眼熟,一時半會想不起他到底是誰,結果走到慕容泫門前,腦子裡頭一道光閃過,她一拍腦袋:那不是東宮的一個屬官麼!?
她和東宮屬官打照面的機會不多,有時候甚至只會見過一面,畢竟雙方都屬於不同陣營,自然不會交往過密,所以她一時沒有想起來。
慕容泫讓東宮的人來,難不成東宮還有他的人不成?秦萱蹙起眉頭,她推門進去,室內擺在兩張茵蓐,很明顯慕容泫才和人談完事。
「剛才外頭那個,不是太子的人?」秦萱坐下,直接就問。
「你看到了?」慕容泫有些意外,這人生性謹慎,來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把帷帽戴的嚴嚴實實,生怕別人會看到他。
「嗯,在門口見到他出來,只是遠遠的瞥了一眼。除了他主僕兩人之外,四周沒有別的人。」秦萱道。
慕容泫議事的時候,都是令周邊的人遠遠躲開,只有有事的時候才能過來,而且不能一個人,必須有另外一個人陪著。
其實別人站在門外也聽不到什麼,室內好幾座屏風,眾人說話都是細聲細氣,門外站著人也難聽到什麼。
「我想也應該是這樣。」慕容泫手指放在唇上。
「你找東宮的人作甚麼?」秦萱對於慕容泫怎麼對付東宮也不是事事都清楚,慕容泫的手下之間各有分工,她並不屬於謀士那一塊。
「還能作甚麼。」慕容泫笑,笑的有幾分神秘兮兮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東宮的人不對太子死心塌地,這倒也奇怪。」慕容煦是嫡妻所生,照著漢人的說法就是嫡子,然後又曾經做了世子左賢王多年,慕容奎稱帝之後,他做了皇太子鎮守國都,幾乎從來沒有出過錯。
這樣的太子,想要扳倒,不是一般的難。
可是逼太子出手,要是逼不成,那又做了白工。
「對他,如果能不動兵戈就不動兵戈。」慕容泫靠在手邊的憑几上,伸手揉了揉肉眉心,「眼下必須加快腳步了。上回我在宮裡,陛下對我說,他老了。」
「陛下說他老了?」秦萱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勁,皇帝就算年紀大了,也不會輕易說自己老,反而是年紀越大就越要證明自己老當益壯。皇帝後宮裡頭那些鮮妍的年輕妃子們就是他不肯服老的最佳證明。
那個覺得自己年老體衰不行了的男人,還偏偏要年輕少女來陪?
「我懷疑陛下的身體可能真的有些不太好。」慕容泫私下問過徐醫,徐醫的確和他透露出來,皇帝這些月很少睡眠,而且御女這方面也基本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