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養脾胃,喝進去肚子裡頭也能舒服不少。
「……」慕容煦額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兒知道。」
「哦,那就好了。免得我還要浪費口水再和你說一次。」慕容奎冷笑,他把手裡的金杯丟到一旁,裡頭喝剩下的溫水立刻被潑出來,在地衣上染出一片暗色。
「你自己宮裡的郎將告你謀反,還說你不僅僅是向自己宮中增加兵甲,更是向翼州行台那裡送,我問問你,你到底想要幹甚麼,是覺得我這個老頭子面目可憎,所以等不及我死,就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
草原上的父子如同頭狼和年輕的狼,頭狼老去,年輕的狼自然而然就發動攻擊,奪去老頭狼的地位和權力。
拓跋還有宇文,別說鮮卑,就是匈奴人裡頭,弒父之事半點都不罕見。慕容奎自然也不會掉以輕心。
「阿爺,阿爺!」慕容煦滿臉涕淚,「阿爺聽兒解釋,兒的的確確是令人在東宮增加兵甲,也的確是曾經向翼州行台那裡送過盔甲,但是那並不是那幾個小人說的那樣,兒不過是為了增加東宮的防衛,東宮之中所增兵甲不過幾十來具,若是兒真的狼心狗肺,有謀逆之心,又怎麼會只有這麼多?」
慕容煦想起來之間李洋說過的,面對皇帝一定要捨得下力氣,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萬萬不可和皇帝頂嘴,最好還能流點血。
他一面說一面額頭重重的磕在面前的地面上,很快額頭上就青紫一片。
「為了加強東宮防衛,你是在防誰?」慕容奎看著年輕力壯的兒子,怒火越發不從一出來,他坐在上頭冷冷的看著太子,「東宮就在宮城之旁,隔著的不過是一道東牆!你給我說說看,你是要防誰?」
「阿爺,阿爺,兒是真的沒有謀逆之心,兒只是真擔心有人謀害!」慕容煦聽慕容奎厲聲質問,他差點就把慕容泫和慕容明兩個人說出去了,但是轉念一想,若是真的把這兩人說出去,恐怕才是火上澆油。
「阿爺不信,兒只有以死明志了!」說罷,慕容煦把頭重重往地上一磕,咚的一聲響,慕容煦便癱倒在地,鮮血滿面。
中常侍一看,目瞪口呆,心下瞠目結舌。這皇太子對自個還真不是一般的狠。
「陛下,太子好像暈過去了!」中常侍轉過頭來,稟告道。
皇太子臉上的血不斷流出,額頭上的傷口也猙獰著。
「抬下去,叫人救治。」慕容奎還沒到能看兒子在自己面前失血而死的程度,「把他送到一個僻靜的宮殿裡頭,不准他隨意走動。」
☆、第207章 相鬥
皇太子在湯泉宮哪怕自擲於地,撞了個頭破血流,卻還是沒有讓皇帝打消懷疑。慕容奎年輕的時候可是狠角色,年老之後,行事手段雖然沒有年輕時候那麼殺伐果決,但絕對不是優柔寡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