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經被軟禁在湯泉宮,那麼接下來就是對質了。慕容奎不打算輕易對兒子喊打喊殺,畢竟是自己的骨血又不是兄弟,行事還是比較謹慎,他派出使者前往翼州,準備將行台尚書找來和太子進行對質。
鄴城之中,慕容泫在堂上和一個其貌不揚的人說過話後,就靠坐在憑几上。
「大王,眼下如何?」裴敏之輕聲問道。
「陛下已經派出使者,召行台尚書和太子對質。」慕容泫道。
「那真是太好了,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裴敏之聽慕容泫此言,俊秀的臉上露出笑容。
「嗯,的確是。」慕容泫點了點頭,他看向秦萱。秦萱坐在那裡不言不語,可莫名的就讓他覺得安心。
「是該讓人出去告訴那位尚書一些事了。」慕容泫道。
「我去的話,恐怕不太好,」秦萱沉吟一二,「那位尚書見過我,也知道我是你這邊的人,不如派出悅氏兄弟前去,他們的阿爺也是掌軍權的人物,二來,這兩人也是大王手下人。」
慕容泫聽後,點頭,「也行,你若是離開鄴城,未免太顯眼了。」
沒有長篇大論,也沒有激烈的爭執,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定下來了。
慕容泫雙手交攏,手指不停的撫摸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這一步步走的看似平淡無奇,實際上卻是驚心動魄。太子沒有那麼好撼動,真的比起兵力來,他眼下所有得力的幹將不是在外面,就是和秦萱一樣能夠調動的兵馬不過是手下原先的嫡系精銳,和皇帝還有東宮正面對抗根本不明智。
既然不能明來,那麼只能智取。不過就是這智取,也不容易。
「敏之,你家中如何了?」說完了太子的事,慕容泫看向了裴敏之。裴家被慕容泫弄了個底朝天,太子動秦萱,他直接就衝著太子太傅去了。太子想要斷他臂膀,他就毀太子的智囊。
太子東宮中的那些人裡頭,要說聰明和眼光長遠,最出色的莫過於裴松。裴松世家出身,而且看多了詭譎的時局變化,這個老頭子可是相當的不一般。就算慕容泫兩世為人,他都不敢小看這個老兒。
所以他非要除去裴松不可。
直接動裴松實在太過顯眼,那麼就動他的兒子,反正因為驚馬而喪命的人不計其數,就算裴松想查,從何處查起?
「家中還是那個樣子。」裴敏之道,「阿娘病重,阿爺也身體不好每日都要飲用湯藥。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致仕了。」
裴家裡頭亂糟糟,再有底蘊的人家在主人全部病倒,兒媳擺明就是要改嫁的情況下,能好到哪裡去的。他這個能管事的,被嫡母痛斥一番之後,乾脆就做足了姿態,家裡的事一概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