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伸手捧起了茶碗,其中的茶水微微漾著,泛出些白沫來。
暗中觀察的人心砰砰的跳,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的動作。
過了一會,姜晨卻又放下了碗,凝眸望著那炊煙裊裊的小村子。
那些人心裡一沉,以為他看出了些什麼,但是他只是看著,又沒有了反應。
待那三個大漢一個個倒下,客棧里的人表現地驚慌失措。
姜晨道,「走。」
白風推著他的輪椅到門外,「……少主。」
她們牽來一側的馬車,他一上車。終於有人忍不住,因為他沒有喝下老闆娘下刀子時趁機放的毒藥,十數個人從客棧快跑著衝出來圍起了他們。
姜晨挑開車簾,看著他們一身黑衣,顯然來者不善。他卻竟然沒有半分緊張,連帶著白風看他一派安然的平淡模樣,都放鬆了些。
也許是面對的刀劍多了,習慣成自然。
姜晨放了車簾,端端正正的坐在車中,「不知哪位朋友如此大費周章,要我性命?」
領頭人在外冷哼一聲,「廢話少說,今日取你狗命!為我兒報仇雪恨!」
他拔劍衝過來,劈向馬車。
姜晨卻是垂眸一笑,緩緩拍了三掌。
林中一路追隨而來的人蒙面黑衣,齊刷刷冒了出來,恭敬的拜倒在地。「主人!」
八個人,身手都不錯。
從十八號那裡挖來的人,不是很頂用,但此時勉強能用。
兩方人馬雖然都穿了黑衣,但是他們手持的武器不同。
這樣的戰鬥十分考驗眼力。
因為一不小心可能砍到自己人。
雙方混戰在一起。
有劈向車的黑衣人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倒下,胸口的鮮血染紅了土地。
為首的黑衣人收回了帶血的劍,衝著馬車跪拜下來,「讓主人受驚了。」
「現在……做好你該做的事。」
這人就站起來,恪盡職守的擋在車前。
他這樣執劍一擋,一時竟無人可以接近。
不知是白駝山莊那邊尋了一群酒囊飯袋,還是那十八號真的心悅誠服弄來一個奇才保護他這個不能行動的殘廢之人……
也許更有可能的是,這位手藝匠想要一雙眼睛,一雙不會被姜晨覺察到的監視用的眼睛。
但此時,他只是做了姜晨的刀。
底下的人很快將這客棧收拾乾淨,有人捉了活口。「主人,此人還如何處理?」
姜晨坐在車馬里揪著手腕上的銀蛇,聽他此言,問道,「白駝山的?」
外面沉寂了會。
姜晨揚了揚眉,看來,唯一的活口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