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是有點不敢保證了。
親王又無法控制的將視線落到這位禮儀完善,一舉一動都猶如尺規度量過的優秀的後輩身上。
他的禮儀完美的無可挑剔,連他這樣過了近千年的老頭子都無法從他的表現中挑出任何不對。
只是他的臉色實在過於蒼白了,總叫人覺得已經好幾十天沒有嘗過鮮血,連嘴唇都泛出不正常的蒼白之色。
如果真是這樣,而他還有能力維持好理智,那可真是不簡單。
姜晨笑了笑,好像沒看出他的各種想法和欲言又止,「弗拉德·德古拉向您表示敬意。」
他的每句話都很符合貴族之間交往的禮儀,他也的確表現的相當禮貌,但是布魯蘭多莫名就感受到了一種壓力,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反駁,這簡直讓他不能直接的將要求說出口來。
他只好表現的更嚴肅一些,擴大自己的威壓,企圖在氣勢上壓下這個本質反叛的年輕人,「德古拉,我從斯圖亞特和布蘭茨大公那裡聽說,這新任的光明之子,是你親手放掉的??」
姜晨平靜的應下,「是的。」
就是因為這個平靜,布魯蘭多親王瞪大了眼睛,他簡直不敢置信,「你應該知道聖子對於光明教廷的重要性。」
這樣一個強有力的要挾,竟然真的被他輕描淡寫的放了。
布魯蘭多的心裡生出來一些怒氣。
在他沒有發出火之前,姜晨問他,問得輕描淡寫,「如果一個組織,從上層就開始腐朽和分裂,那麼它的結果,還會有別的嗎?」
布魯蘭多好像懂了他的意思,又好像全然沒有懂得。
直到他的瞳孔里銀光閃過,布魯蘭多醒悟過來,他皺著眉問道,「可是他受到你賦予的錯覺,不會被人發現?」
姜晨遞給他一杯鮮紅的血,他自己卻只是握著酒杯,他說,「一個從黑暗森林中受傷出去的聖者,身上還帶有一些被認為可以解決掉的黑暗,不是更能說明他對於光明的忠心?」
布魯蘭多親王望著他平淡又和善的微笑,心裡莫名打了個激靈。
他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如果黑暗解決不掉,那位聖者定會無緣聖子之位,但受到德古拉眼睛迷惑的卻是從記憶變質,生理上不過是小小的黑暗罷了。
更何況,那個聖者還是為了剿滅黑暗才進入森林。
一片赤誠之心。
許久的沉寂,他咳了咳,以一種讚賞的語氣說道,「看來你的確有好的辦法?」
姜晨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略有低沉的聲音平緩而又不容回還,「想要得到好的結果,向來都要付出等價的籌碼。這是不是很公平?」
世間沉浮多年的親王老狐狸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還是有些不解,「難道血族與教廷不死不休的仇恨不能打動到你?」
「當然不是,尊敬的親王。」他的臉上又流露那樣的笑,「只是結果會更令人痛心一些罷了。」
「你需要什麼?」
親王問過了,卻發現從見到他以來一直表現的自若全然不受等級威壓影響的伯爵不知為何而停頓了一下,但他很快就肯定地回復,「銀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