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娘聽了之後,滿臉奇怪的望著她。
然後王翁愛閉嘴了,好吧,有那麼幾個乳母在,還真的不缺這麼一點。
照顧嬰兒,尤其還是頭月的嬰孩需要很大的精力,孩子會每隔一兩個時辰醒來要奶吃,還有更換衣物等等,一刻都離不開人。夜裡乳母和侍女們是輪換著照顧,一點不敢鬆懈。
出了月子,王翁愛讓人燒了許多熱湯,狠狠沐浴了一番。坐月子的產婦都不准洗澡,生怕會受涼,最多只准帕子浸了熱湯擦洗一下。這是王氏派來的管事娘子特別吩咐的,坐月子的時候不能碰冷水,否則要落下病根,不能哭泣否則會對雙目有害。一堆的忌諱王翁愛聽了個滿耳朵,而且也不能不聽,更不能陽奉陰違。
於是她忍著,甚至謝安都不准坐到她跟前來,房間裡的香點的都比較濃厚,她那會正在下惡露,不准洗澡,又是在夏天怕身上血腥味道過於濃厚。
每次謝安去看她,基本上都是趕到那邊去看孩子。她自己收拾好了,才會見他。
王翁愛將自己涮洗了一番,只覺得渾身舒暢,躺在榻上,舒服的快要睡著。
謝安進來的時候,見著她正躺在榻上,烏亮的長髮被梳攏整齊,身後是一個熏籠給她烘乾頭髮。
「好點了麼?」他望見妻子面色紅潤,氣色非常好,比過去豐腴了一點。
王翁愛生產之後,不用喝沒味道的油膩雞湯魚湯來催奶,也不用半夜裡爬起來照顧孩子,在良醫和一眾人的照料下恢復的還是很不錯的。
「嗯?」王翁愛聽見他的聲音,睜開眼有些疑惑,帶著剛剛醒過來的惺忪。
「不疼了吧?」謝安不用侍女服侍自己脫掉足襪上了她的榻,兩人躺在一起。她向來就不准侍女和他有什麼親近。有些事情謝安能自己做就做了。
「不疼了。」王翁愛靠在隱囊說道。
「苟子怎麼樣?」王翁愛知曉他是去看過兒子之後來的,問道。她的孩子是在整個大家族裡排行的。謝尚無子,就只有他們這一支里排,她兒子正好是第五。
苟子是取的小名,按照時下風俗,孩子的小名取的越難聽越好,表示那些邪魅就不會記上自家還沒有長成的小孩子。
她兄長小名是虎豚,基本上就沒有一個好聽的。
「我看過了,苟子又比前幾日白胖了不少。」謝安說起自己的兒子,面上的笑容越發濃厚。
「那么小小的一個,能吃那麼多!」他笑著給王翁愛說道。
孩子能吃長得茁壯,他相當高興,「阿母今日讓人準備給苟子打造些許銀器。」
「嗯,阿母對苟子真是喜歡。」王翁愛點點頭,小孩滿百日,會帶著叮叮噹噹響的銀項圈銀手鐲,聽說也能辟邪,讓孩子能夠平安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