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向晨見方臻只顧伺候了他,自己卻沒有洗澡的打算,嫌棄地伸出一隻腳丫子,抵在方臻胸腹間,不許他爬到床上來,「你怎的不洗?我是受了傷不便沾水,難道你也傷著了?」
「沒有,我沒受傷。」方臻大手一握,把那隻作亂的腳塞回被窩,解釋道,「我在家洗過了。」
「為何特地去家裡洗?」安向晨狐疑地盯住方臻,生怕方臻是真的受了傷,卻瞞著他,「你可莫要欺瞞我!」
「真沒受傷,我晚上去了一趟監獄,弄得身上髒兮兮的,就乾脆在家洗了個澡。」方臻大大方方把衣裳一脫,叫安向晨看清他身上並無新傷,這才把晚間在家中審問銀牙閣那伙人的事,說了出來。
說到正事,安向晨可就不困了,兩人就銀牙閣與水壽閣的問題,討論了好長時間,說得口乾舌燥。方臻下床給安向晨倒了杯水,又問他要不要夜壺。安向晨紅著臉拒絕,說是有需要,自己會解決。
方臻為了他晚上起夜方便,把夜壺放在了床附近,反正睡在外側的是他,夜壺的味道也熏不到安向晨。這次爬回床上,方臻熄了油燈,兩人這才歇下。
地宮裡沒有小虎的床,小虎不肯在地上睡,也跳上床,非要擠在兩人中間。
房間內沒有窗戶,方臻怕出現意外就沒叫人在屋裡放置炭火盆,而是加了兩床被子,一層蓋一層鋪在身下,晚上睡覺照樣暖和。
小虎嫌地上冷不肯睡方臻可以同意,但要睡在床中間,那是萬萬不能的!
他把小虎推到兩人腳下,叫它充當暖腳爐,「你一個老虎怎麼這麼嬌氣,你去看看別的虎睡的都是什麼地方,真是把你給慣壞了。」
「嗷嗚~」小虎看向安向晨。
安向晨覺得方臻這話說得在理,老虎就該有老虎的樣子,怎麼能被養成一隻嬌氣貓呢。所以他沒有理會小虎的撒嬌,堅決和方臻站在同一陣營。
小虎不願,方臻便威脅要把它趕下床,它這才委委屈屈臥在了安向晨腳邊。但方臻一躺下,它便偷偷摸摸鑽進了被窩裡,毛茸茸的脊背抵著安向晨的腳心,暖暖的痒痒的,惹得安向晨發笑。
方臻要起身查看,被安向晨攔著了,他還把方臻的腳也勾過來,讓他感受到毛茸茸的威力。
「還挺舒服,那就讓它待著吧。」方臻輕踩了兩下,發表意見。
小虎打個哈欠,尾巴繞著圈,纏在了安向晨小腿上,而後便率先打起了呼嚕。
在小虎愜意的呼嚕聲中,兩人也漸漸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