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臻攔著他,朝他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你說怎麼了,都是要成親的人了,怎麼這點事兒想不明白?」
方孝揉著自己被敲的地方,恍然明白了方臻的意思,頓時鬧了個臉紅,訥訥收回手,同方臻一起站在門邊等著,直到嬸婆打開門,示意阿花換好了藥,可以進來了。
進去之後,方孝把藏在背後的右手拿出來。只見他手上拿著一支木簪子,簪頭是一朵臘梅花的形狀。簪子材質一般,價格不貴,倒是那朵花雕刻得栩栩如生。方孝剛才在街上看到,便買下來討阿花歡心。
阿花展了笑顏,接過簪子拿在手中把玩,摩挲著簪頭的臘梅花。方臻看在眼裡,打算等阿花康復了,買一支臘梅花樣式的珠釵送給她做禮物。
今日無事,方臻便在仁壽堂多待了一陣子,與方孝聊了些福壽齋的情況,以及店鋪之後的規劃。
臨近晌午,方臻離開仁壽堂去街上吃了午飯。他想起已經有一陣子沒去探望過上次蝕骨散中被燒傷的鐘姓工匠,便買了些慰問品去了一趟。
經過兩個月的休養,鍾工匠的身體好了許多,能下地行走,能自行解決吃喝拉撒,只是動作相當遲緩,還得拄著拐。
他渾身燒傷面積過大,即使傷口都癒合了,皮膚也變得坑窪不平。身上還好說,臉上的傷沒有衣服遮蓋,顯得猙獰恐怖,就連自家三個孩子,都怕他的樣貌。
方臻人雖然太忙沒時間過來,但該給的賠償一分沒少過,因此家裡唯一的勞動力不能幹活,他們這兩個月以來,日子也還過得下去。
至於鍾工匠的臉,方臻提議等他傷愈之後,可以請柳康寧來治,就算不能恢復如初,至少也會比現在這幅樣子要強。只是柳大夫的藥極為霸道,到時少不得要受罪。
比起受罪,鍾工匠更擔心錢的問題,方臻說如果他願意治療,錢算在自己頭上。鍾工匠沒了後顧之憂,對治臉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與期待。
此外,鍾家的女主人再一次拉著方臻詢問,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要她的女兒。
什麼時候,方臻都不打算要她的女兒,本來是想把這女孩介紹給李清勝和柳康寧撫養,但現在亂七八糟的事情忙都忙不過來,哪裡有空說這些私事。是以方臻搪塞了幾句,便找藉口離開了鍾家。
下午,方臻便替方孝坐鎮福壽齋,直到晚間打烊,他才準備回地宮。
想起方孝給阿花買的簪子,方臻回地宮之前去了趟市集,給安向晨買了新出的書籍,還有果乾蜜餞。
沒有方臻在身邊,安向晨也過得很好,他今天仍舊是同方七在一塊兒,上午聽方七講故事,下午便在方七和地宮守衛的陪同下,去地宮外透透氣。中午的時候柳康寧來了一次,幫安向晨換了藥,又應他的要求,給開了個安神的方子。
晚間方臻回來後,問起安向晨今天怎麼樣,安向晨三句話不離方七,惹得方臻醋性大發,勒令方七明天一天不許出現,他明天哪兒也不去,就陪在安向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