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如何將藥下給安蓉?若是摻在飯食里,只怕她少不得要為難下人。她與我有仇不假,那些下人最多算是奉命行事,且未對我做過什麼,我不想牽連無辜。」安向晨知道安蓉的性格,若是飯里吃出問題,負責做飯和上菜的下人不死也會被打殘。
「直接給她灌進嘴裡。」方臻的想法十分簡單粗暴,「跟她同桌吃飯的都沒事,就她一個人有事,能怪誰,怪她體質不好容易過敏中毒。」
方臻的想法雖簡單但不是毫無根據的瞎說,因為柳玉清和安蓉今天晚上同常文光一起吃的飯,吃過飯後就住去了逸翠園。
原本常文光是不想管柳玉清住哪兒的,畢竟柳玉清來的時候他也沒主動登門拜謁,但今天柳玉清狀告天翔客棧,人都主動登門了,他再不有所表示,那就說不過去了。
在升堂前常文光就想好了,等結束後先由他做東,請柳玉清及其夫人賞光一同吃飯,算是給二位貴客接風洗塵,然後就安排二人住到逸翠園去。既然城內最好的客棧都容不下他們,也只好安排進官府的地方,省得他們住在哪兒都不舒心。
但沒想到,當時常文光判了天翔客棧無責後,惹得柳玉清大怒拂袖而去,常文光根本沒來得及跟他說上話。
沒辦法,常文光估摸著世子消氣的時間,只得中午又派人去請了一趟,結果趕上柳玉清夫妻倆吵架。下午再去請,人夫妻剛和好正是情濃,如何能夠打擾。如此一直拖到了晚上,才終於請的動這尊大佛。
李清勝是沒資格與柳玉清夫妻同桌吃飯的,但不妨礙他知曉這件事情,今天被幾次派去請柳玉清夫妻過府衙一敘的,就是他本人。
於是,晚上李清勝來方臻家時,在得知了方臻要去找柳玉清的麻煩後,他便把柳玉清的新住處,透露給了對方。
有這麼個前因後果,因此方臻才敢決定直接給安蓉餵藥。
畢竟和常文光同桌吃飯出了事,難道她還能懷疑常文光給她下毒?毫無道理嘛。要是懷疑做這頓接風宴的廚子,那就得再次對簿公堂,常文光親自吃的都沒事,他難道會站在安蓉一邊判廚子有罪?
「如此便好,那你早些回來。」安向晨聽方臻一通分析,確認此行不會牽連無辜,便打消了親自服藥裝病的念頭。
「你不跟我一起去?」方臻邊換夜行衣邊問他,「之前你還說一定要帶上你。」
「你若是去打他,我自然要跟著,只是去餵藥,我去做什麼?」安向晨覺得餵藥沒什麼過癮可言,他頂多就是在一旁看著方臻掰開安蓉的嘴巴。所以去了也是閒的,要是能讓他踹上兩腳,他必然要求一同前往。
「也是,那你在家等我。」方臻穿戴好後抱了下安向晨,便獨自趁著夜色消失在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