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小虎跟在安向晨身邊,方臻不動聲色用石子在它屁股上打了一下,氣得小虎吼出聲。
虎小威勢大,這一吼叫安德本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前有殺氣騰騰的護院後有老虎,他還真不敢拿方臻怎麼樣,只能不情不願地同意方臻一併出席。
安家的囂張氣焰在進門前就已經暴露無遺,這次只有幾個主人在場的談話,也愉快不到哪裡去。安德本先是擺出慈父的架子詢問安向晨這兩年來過的好不好,當年突然失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以及和方臻之間如何相識相知。
安向晨略過方臻重生前的事,只把自己被柳玉清與安蓉聯手發賣,到了方家村後方臻對他的好,以及兩人一路打拼從家徒四壁到如今的幸福美滿,把這些值得肯定的事告訴三位長輩,向他們表明方臻並非他們以為的粗鄙糙漢,他如今過的很好。
然而這些話安德本三人是不信的,即便是信,他們仍舊覺得自己世家大族,和一個農夫扯上關係是恥辱。農夫再能幹又怎麼樣,還不是下等人,下等人拼搏能拼出地位和權勢嗎?而安向晨心悅下等人,還覺得日子挺好,這就是自甘墮落。
矛盾便是這樣爆發的,無論安向晨怎麼好脾氣地解釋,人家根本就不聽,還撕破了剛才刻意偽裝出的和善面容,好言相勸不聽那就威逼利誘,總之是一定要安向晨認清自己的身份,別做出有辱家門的事情。
安德本搬出父親的權威,孟婉玲夾槍帶棒,賈氏哭哭啼啼哀聲連連,三個人方式不同,但總的意思只有一個,不許安向晨成親。
方臻在一旁聽著就頭疼,跟進了菜市場似的鬧哄哄的,三個人吵出了一整個菜市場的陣仗,嗡嗡嗡嗡,這要是住在安家,簡直不敢想,只怕鬧都能把人鬧瘋。這樣一來,就更體現出安向晨是多麼的出淤泥而不染,和這群安家人有著天壤之別。
可能原本他們的言辭和態度要更激烈些,但礙於方臻在場有所收斂。他們不數落方臻,招招都朝著安向晨去,希望能勸動安向晨,這樣他們就能帶著安向晨回京,再在京中傳播有利於安家的藉口,將安向晨丟失及後續的醜事全部遮掩過去。
然而安向晨的心意已決,任憑安德本等人如何勸說他都不為所動,安德本氣急了,摔了手裡的茶碗,站起身就要直接動手打人。
安向晨攔著方臻,硬生生挨了安德本一巴掌。
「爹。」安向晨擦擦嘴角的血跡,「撲通」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朝著安德本磕了三個響頭。有些事只是心裡想還不行,得做出來,才能算了結。
「你既肯向我下跪認錯,說明你心裡知道孰輕孰重,你難道當真要忤逆與我?我且問你,嫁與他究竟有何好處?你是堂堂男兒,即便流落在外也該有幾分安家的骨氣,你若是看上這裡的哪家姑娘,為父也不至於這般阻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