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寒氣撲面,程昶心想,完了,又想,所以我穿過來兩個多月是幹嘛來了?
就為著再死一次?
那寒氣尚未割到喉間,胳膊忽然被人一拽,程昶猛地跌退兩步,堪堪避過一擊。
他側目一看,不知打哪兒竄出一個下人打扮的僕從,將他往身後一帶,迎面就與四名黑衣人纏鬥起來。
這僕從武藝雖高,奈何赤手空拳,不過一刻就落了下風,他無奈,衝著程昶道:「你快走!」
程昶哪有不知道走的,可他前面的路又被攔住了。
是先才帶他過來的家將。
家將道:「小王爺,得罪了。」
手心一翻,從袖囊里掏出一柄短刃,抬手便朝程昶刺來。
他身形極快,比那四名黑衣殺手更勝,程昶只覺眼前冷光一閃,短刃已到了喉嚨間。
就在這時,身旁有人喚了句:「三公子當心!」
一隻手從旁側伸來,空手將短刃打偏。
竟是雲浠趕到了。
刃鋒擦著程昶的耳邊划過,那家將反應也是極快,一招不得,橫刃一揮,便在雲浠的手心拉出一道血口子。
鮮血淋淋而落,雲浠似乎絲毫不覺得疼,順著家將的手往前一帶,封住他的手腕,就勢一折,短刃頃刻從他手裡脫落。
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那家將見勢不好,要去奪刃,但云浠比他更快,腳跟往上一勾,尚未落地的短刃又凌空飛起,雲浠右手仍與家將纏鬥,騰出左手來凌空一撈,將短刃握在手裡,頃刻回敬了家將一刀。
這是她自小學武,父親教給她的本事。
沙場上是搏命的地方,右手受傷,就用左手,雙手沒了,還有雙腿,不能懼疼,也不能懼死,只要你進一分,敵人就能退一分。
家將捂住傷了的右肩,上下打量雲浠一眼。
實在看不出,眼前明明是一個大家小姐,竟這麼厲害。
小王爺不會武功,他們五打二,未必就沒有勝算,不過……家將耳根子動了動,此處雖然僻靜,不會一直無人來,他們鬧出這樣的動靜,只怕很快就有人趕到了。
如此一想,他暗道一聲:「走!」
四名黑衣人聞言,頃刻放棄與那刀疤僕從纏鬥,與家將一起往欄杆外一躍,沒入水中。
那掌心有刀疤的僕從見他們走了,剛要上前來與程昶說什麼,只見水榭盡頭,有幾人朝這處趕來,他步子一頓,猶豫了一下,頃刻閃身往密竹林里去了。
雲浠本是要追,程昶將她攔下,說:「不必追,他既有心,日後還會來尋我們的。」
雲浠默想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程昶話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