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邁步朝這裡走來,沉聲道:「燁兒,退開。」
「父親?」
「退開!」
程燁不好當著眾人的面忤逆父親,只好讓開幾步,露出被他掩在身後的雲浠。
南安王又息事寧人地對雲浠道:「即是這對柴狗母子犯了錯,還望雲浠小姐莫要再護著它們,把它們……交給家僕處置了吧。」
懷中幼崽發出嗚咽之聲,就像是明白了什麼,怕得厲害。
雲浠沒應聲,垂下眸去看它。
她即救下了它,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被人奪了命去?
它這么小,究竟做錯了什麼?明明都是命,就憑著你姚素素養的貓比它金貴麼?
羅姝也走上前來,搖了搖雲浠的手臂,勸道:「阿汀,要不算了吧?」
雲浠看她一眼,只搖頭,低聲道:「不能算。」
這時,武衛們見雲浠分神,其中幾個立功心切的竟不管不顧地要去奪她手裡的幼崽。
手剛伸出去,便被一人從旁握住。
程昶寒聲道:「幹什麼?」
竹林碧葉下,他一身青衫,像是從這滿眼清清落落的竹色里憑空幻化而來。
眾人皆怔了一瞬,都恭敬道:「三公子。」
程昶沒開腔。
方才廝役來跟南安王妃稟報這裡的事時,他其實從旁聽了個大概,可是現在,他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柴犬,又看了眼雲浠懷裡戰戰兢兢的幼崽,心中徹底涼了下來。
他又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聲音比方才更冷三分,不是在詢問,而是在斥責。
南安王府的管家一時間弄不清程昶是哪一頭的,膽寒心驚地道:「回、回三公子的話,是敝府的柴狗不慎傷了皇貴妃娘娘賜給素素小姐的貴貓,還驚著了林府小姐,素素小姐是以要杖斃……」
「那貓好好的不是嗎?」
不等管家說完,程昶便打斷道。
大夫早已為雪團兒包紮好傷口,像是為印證程昶的話,雪團兒縱身一躍脫開大夫的懷抱,一下竄到程昶足邊,蹭了蹭他。
到底是能識美人的貓。
程昶又道:「這不是沒怎麼傷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