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就算,我是說就算,她有那麼一點是圖你的錢,但物質社會講究等價交換嘛,哪怕你請個特護,也是要給錢的,上海這物價,高級的一個月也要幾萬,廖卓能花得了你多少?恐怕也就差不多幾萬。你是學金融的,腦子也好使,適當用法律手段保護自己,吃不了虧,人姑娘的青春也值錢。」
所謂適當用法律手段保護自己,程昶明白。
請律師,立遺囑,找財產公證。
但他不是因為這個才不接受廖卓,他也不在乎這點錢,他只是……對她沒感情。
他在不知是夢是真的古往過了大半年,回到二十一世紀,不知怎麼,在情感上格外挑剔了起來,不願意隨便讓人介入他的生活,尤其是,以感情的名義。
電視劇的片尾曲放完了,又開始播廣告。
程昶愣了下,心中有點茫然,過了會兒,他轉頭問段明成:「剛剛那個電視你看了嗎,叫什麼名字?」
段明成也愣了下,說:「你這話題,轉得也太生硬了。」
他又說:「你別不承認,我知道你心中其實也一直惦記著廖卓的,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勸你。昨兒半夜,你突發性痙攣,還含含糊糊地喊『平安符』,讓人幫你找平安符。你這兩年,跟咱們這些糙老爺們兒呆在一起,誰送過你平安符?後來我仔細琢磨,才想起也就兩三年前吧,你剛跟廖卓分手前,她去日本給你帶了枚平安符回來,她當時稱那個平安符叫什麼來著……哦,御守。」
平安符……
程昶一時失神。
可是他很清楚,他要找的平安符,不是段明成說的御守。
「然後——」段明成說著,似想起什麼,往褲袋裡一摸,取出一個事物,「今早護工給你擦手,在你手心裡找到這個。」
程昶一看清段明成遞來的事物,整個人就愣住了。
段明成是個糙老爺們兒,分不清平安符和御守,可是他分得清。
這不是御守,是一枚十分古樸的平安符。
平安符折成三角狀,一端開口,裡面……應該放了一枚紙箋。
雲浠送給他的那一枚,被他遺失在了懸崖邊,而這一枚,像是他在白雲寺的觀音廟裡,為雲浠求的。
廟裡的和尚曾遞給他紙箋,讓他寫上所佑之人的姓名。
和尚還說:「施主心誠,所佑之人必能平安。」
程昶怔怔地接過平安符,取出折放在里的紙箋。
紙箋上,赫然寫著的,正是「雲浠」二字。
第五一章
他想要的佐證。
程昶拿著平安符, 一時之間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