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句。」
「……」
「我不信了。」
「真的最後一句。」
「不信了不信了。」
兩人走到宮門口,武衛很快去套了馬車,忠勇侯府離綏宮不遠,程昶一路把雲浠送到府門口,陪她下了車,說道:「你回去後,安心在府里呆著,今日的事不必擔心,左右有我呢。」
雲浠近日是被禁足在侯府,今日是闖了禁令才出來的。
她點點頭:「給三公子添麻煩了。」
她其實不必這麼客氣,但仔細想想,程昶是三司的人,一般不涉樞密院的事務,他近日政務本就繁忙,眼下還要分神來擺平她的罪責,確實有點過意不去。
雲浠又說:「還有望安的事,今日也該多謝三公子,我聽刑部的人說了,如果不是三公子幫望安求情,只怕他要受重刑。」
程昶聽她提起田澤,笑了笑,「他畢竟是三司的人。」
頓了一下,又說,「你畢竟有禁令在身,近日不要到宮裡來了,總之無論發生什麼,記得有我在。」
雲浠見他說這話時,目色里有難得的沉然與認真,便應道:「好。」
程昶又笑一下,「天晚了,快回吧。」
第一三九章
程昶目送雲浠回了府, 坐回馬車上。
他很累,這些日子幾乎是連軸轉, 在車室里合眼稍稍歇了一會兒, 然後吩咐車夫:「回宮吧。」
到了宮中已近亥時,程昶由一名武衛引著往御史台去。
走到半程, 有一人撩開夜色,步上前來一拜:「世子殿下。」
竟是先前為田澤看傷的太醫院張院判。
「驗過了嗎?」程昶問。
張院判左右一看,見是無人, 低聲道:「已驗過了,田望安的後背確有三顆紅痣,的確是五殿下無疑。」
程昶微頷首,邁步繼續往御史台走。
有些事情,當初發生時覺得沒什麼, 眼下想想, 全是疑點。
當年忠勇侯府戴罪, 整個金陵幾乎無人敢與侯府相交,偏偏田泗田澤兩兄弟願與雲浠共患難。
後來程昶落水,田泗分明跟著他與雲浠查案, 每每在程昶面前,竟連頭也不敢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