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別,不想失去,不想她踏入我所不知道的世界。想要把她抓在手裡。」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人類所定義的喜歡。我只是對自私的自己感到厭棄。」
我心裡抽疼。這樣單純的獨占欲,沒有絲毫的惡意,為什么小朋友要自我厭棄。
吉一聲,你不需要把自己看的這麼輕的。
我心疼的抱緊她,道:「我記得的,那天我去找你了。」
「啊。嗯。」
「你哭了。」
吉一聲沒有反駁。繼續說著:「我沒有想過要越線的。高中的時候也是。她陪著我,照顧著我,那些在乎就心裡一點點的加深。難以割捨。」
是啊,難以割捨。這一點,我感同身受。
不,是同病相憐。
我咬著唇,耐心的聽下去。
「我害怕會越陷越深。所以我選擇離開。就是,我提前高考的那一年。」
「但是一年後,她還是考來了京市。」
「我們的生活又一次相連。哪怕學校都不同。畢業後更是同吃同住。我在醫院,她去上班。但那時我們只是親近的同居人罷。」
「可是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姐姐。她喜歡我了。」
「同居一年,我才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她對我的親密和其他女性朋友之間的親近是不一樣的。」
「那時只是不確定。剛好,遇到了MFS的招聘,所以我乾脆提前去參加。」
吉一聲的語氣始終是平淡的,但太過於平靜才是刻意。
她說的那些輕描淡寫,我曾經都經歷過。
喜歡時小心翼翼的猜測,親近時的克制,害怕失去反而的故意疏遠,還有在漫長的時光里,自知執念終成空卻無論如何不肯放下的絕望。
那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壓抑。
「我託了寧宇源關照她,代替我陪著她,告訴他黎明所有的小習慣。」
「她要結婚時我回來了。可是直到這時候我才確定了,黎明喜歡我。她原來是喜歡的。」一聲的終於還是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幾分難過。
我忍著酸澀問她:「你後悔嗎。」
你後悔愛她嗎?你後悔,當初沒有勇敢一點告訴她嗎?
可是一一,你這樣,多殘忍啊。
「過去了,姐姐。」
「在這個故事裡唯一的悲劇,只是她也愛我。」
吉一聲的那一句過去了,太過平靜。
她說,唯一的悲劇只是黎明也愛上了她。
我的小朋友根本就不在乎故事裡掙扎的自己。她全心全意的護著那個女人。
我的小朋友比我想像的更加在乎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