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沒有了生息。
「我親愛的……小蝙蝠。」小丑猩紅的嘴唇咧出一個恐怖的笑容來，他開心地看著正繃著身子盯他的布魯斯，渾身上下都表現出了極大的興奮感，接著他表情迅速一變，冷下臉，墨然的瞪視著男人，一改先前拖著尾音的怪異腔調，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布魯斯擋在米蘭達的身前，盯著兩位莫名結盟起來的反派，腦海里思索著可行的逃離措施，一言不發。
他手裡已經沒有武器了，腰帶裡面存放的小道具也早已用盡。藍牙耳機在方才打鬥時不知被甩到了哪裡，連阿福也聯繫不上，不可能向外面尋求支援……而且他身後被捆著的米蘭達才是最大的問題。
誰也不知道這個一向做事謹慎的女人是怎樣被兩名都曾是他手下敗將，不值一提的人給困在了這裡。而且就之前她發給蝙蝠洞的求救信息來看，應該是稻草人用了什麼手段而使她短暫失去了異能。
布魯斯這才前往營救她，卻發現事情遠比之前自己設想的要複雜危險很多。
也不知道小丑和稻草人是從哪找來的一群強有力的僱傭兵，即使精通各式格鬥術如布魯斯，為了解決掉外面那批人，也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胸前身後都是傷痕，膝彎處也狠狠的挨了一棍，更別提他那隻被人扭斷了的右手。再加上幾乎沒有異能也受了重傷的米蘭達，兩人一起安然逃出這裡的機率小之又小。
但他仍舊穩著身形，強裝淡然，擋在女人身前一動未動，即使不遠處的小丑從他那滑稽的紫色外套內兜里掏出了一把□□對準了他。
危難當前，說不想躲開是不可能的。求生欲是人類最頑強的意念之一，沒有人會輕而易舉的將它放下。但布魯斯知道自己不能移動半分，因為他身後就是被阻礙了行動的米蘭達，他相信，只要自己移動半分，小丑就會毫不留情的扣下板機將女人當場擊斃。
所以他不能動，哪怕死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他自己。
而他的猜想是對的，因為下一秒，那從左輪手槍中射出的子彈就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他另一條狀態還算良好的大腿上，布魯斯不受控制的悶哼一聲單膝跪了下去。他身後的米蘭達發出了啜泣聲和尖叫。
說來也奇怪，一向話多的小丑一句話也沒多說，他不知手裡何時拿到了一根還沾著未乾血跡的長鞭，稻草人蹲在布魯斯旁邊，強迫著他吸入了噴霧。
漫天蝙蝠在男人面前環繞，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但在小丑把鞭子揮舞道米蘭達臉上之前，布魯斯仍舊強撐著力氣站了起來，一把將在空中打出響聲的皮鞭握到手裡，血液順著掌邊滑下。
意志力一向頑強的蝙蝠俠緩緩抬頭，但還未等他說出任何一句話，發出任何一個字眼，他突然就感覺到有冰冷的東西抵上了自己的額邊。
他看著面前獰笑著的兩名罪犯，即使處於幻覺之中，他也能清晰的分辨出來面前的事物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比如他額上那冰涼的觸感，就是真的。
而這個方向，這個角度，拿槍對準他的只可能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