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是她強迫的他不成?
她鬱悶地吐出一口氣, 白嫩的足尖踩下去,赤著腳從床上輾轉到了柔軟的地毯, 試圖將自己放空。
可手掌扣在一起的觸感怎麼也無法從腦海中驅散。
他的手有些冰涼, 可她卻好像能感覺到他脈絡下旺盛的生機,從指縫中拔節而起, 她好像感受到了砰砰砰的聲音。
薛慕儀覺得, 這個偏激的少年好像連心跳都比別人激越, 她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死兔崽子。
就像野草, 即便再糟糕的環境都能瘋長。
不由得回想起兩人在密室唇瓣相貼的時候,像有潮濕的海風將她的臉龐溫柔地拂遍。
她的心不可抑制地怦然而動。
可很快, 她又覺得,其實,那根本不算得一個吻,兩人僅僅是肌膚相貼罷了, 甚至彼此都沒有張開唇瓣。
而賀朝羽的行為,更多像是少年荷爾蒙的躁動,想到這,她又將自己身體輾轉到了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明媚乖張的少女,她想,多半是因為這張臉吧。
畢竟,這張臉真是該死的甜美。
可很快她有點接受不了,原著中的賀朝羽明明對女主一往情深、一心一意,根本不會被美□□惑,可到了她這裡怎麼就變成了朝三暮四的人了。
思索無果,她只好歸結為少年的衝動。
他太年輕了。
嘆了口氣,想起他手上還傷痕累累,她將房間裡常備的藥箱拿了出來,找出了酒精、紗布和藥膏。
她悶悶地對自己道,算了,她還是不和小兔崽子計較了。左右還得完成任務,她當然不能放任他不管。可要是讓她拉下臉找他,不可能。
這樣想著,她便推開了門,對著走廊處一個小丫鬟悄悄道:「你幫我把這個送給賀朝羽吧,謝謝啦。」
那丫鬟接過她手中的東西,點了點頭,便要上樓。
「等會。」薛慕儀立刻折身回到了自己房間,從小皮夾中拿出幾塊銀元,塞到她手裡,並眨了眨眼,笑吟吟道:「不要和任何人說是我讓你給他的。」
小丫鬟有些惶恐,薛慕儀放軟了嗓音好歹讓她收下了,畢竟要想讓人家守口如瓶,還是需要些封口費的。
踩上樓梯的時候,小丫鬟心底有些忐忑,小姐說不要告訴賀朝羽東西是她給的,那她到底應該怎麼說。
來到賀朝羽的房間,卻發現門敞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門沒關,她敲了敲門,也沒人應,眼睛試探性地往縫隙里瞄了瞄,沒人嗎?
她暗喜,那正好,她就把東西放他桌上就算了。於是,她躡手躡腳走進了房間,地上一隻黑貓警惕地抬頭望了她一眼,又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