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然一笑,兩顆小虎牙顯得格外坦率無害,“那定北可否同我閒聊會兒?也好過我打瞌睡了。”
“自然自然!”
看得出蕭定北年紀尚小,雖有一身好功夫,心機處事之上,仍是不免純真,只瞧那雙純粹眼眸,便知是個極其乾淨純粹之人。
孟榛有不少對付孟津的經驗,在蕭定北面前亦能裝出個賢惠長姐的模樣,語氣輕緩關切,“定北,今年年方幾何?”
“十六。”
難掩震驚挑了挑眉,繼而分外賞識般拍了拍蕭定北肩膀,“定北,我看你對太傅這般忠心耿耿,想來是自小便陪在他身邊吧,不知他有何喜好,你可否與我道來?”
蕭定北本一時慌亂澄清,“不是不是…”,又只覺失言,片刻又改口,“是。”
果真,並非從小跟在梁塵飛被當做親衛培養,卻有這一身好功夫,又這般單純……
似乎,同自己心中所想差不多,孟榛淺笑,目光卻堅定,不容他躲閃,“定北,有何事需瞞著我?”
“無……”
孟榛移開了目光,不徐不疾扇著扇子,一個挑音,“嗯?”
“屬下,不是自小,就伴在太傅身邊的。”
向藥爐中填了塊兒木頭,孟榛心中此時幾近瞭然,卻難以欣然,語氣平靜的近乎悲涼,“那是,兩年前?”
蕭定北訝異,卻老實點了點頭,“是……”
孟榛轉頭,向著蕭定北,暖然一笑,如同對著孟津般,幾分慈愛拍了拍蕭定北肩膀,“嗯!”
蕭定北睜著雙乾淨眼眸,更讓人不忍,“夫人…您…?知曉?”
孟榛怔了片刻,縱使心中思緒萬千,卻仍盡斂,反而極其不解般的看著蕭定北,“知曉什麼,我什麼也不知曉呀!對了,定北,那藥膏可有再塗,莫要生了膿水,那怕是要不好過了。”
點了點頭,“有的!夫人給的那藥膏,甚是好用!今日便好已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總之,日後有何事,來找我便是了!”
有人相伴,時間自然過得極快,轉眼藥已到了時候,提壺查看後,將藥斟至碗中。
縱使心中百般的不情願,可還是要以防萬一,需得親手將藥送到梁塵飛面前,看他喝下,方不愧醫者仁心,面露不快,被蕭定北看在眼中。
猶豫了片刻,蕭定北還是開了口,“夫人,太傅,他當真惦念於你,且心悅誠然。”
孟榛僅當是蕭定北隨便找個由頭來安慰自己,並未細想,只隨便應了聲,“嗯……”
煎了兩個時辰的藥,竟已至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