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耽誤,趁著解藥尚還溫熱,到了他臥房門前,無甚好臉色,卻仍是敲了敲門。
“進。”
冷清聲音由屋內傳來,不禁思索,若是平日裡,他待自己有這一半的漠然,大家豈不是皆大歡喜!
推門而進,將藥端至他面前,繼而敞開後窗。
同醫者待尋常病者般,卻又刻意冷漠了幾分,“還是要通風,不軌之徒,既可於你膳食中下毒,保不准還有什麼別的手段,快喝藥吧。”
坐在榻邊小凳上,順手將藥遞至他手邊,卻見梁塵飛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也沒想接過解藥的架勢,只靠在榻邊,望向自己。
孟榛既是耐心快被磨盡,亦是幾分無措,輕嘆口氣,眼都懶得抬,不管合乎禮數與否,“不喝?是想死嗎?”
梁塵飛以手掩口,輕咳兩聲,“想來,是此毒尚未清除,我雙手倒是還沒什麼力氣,煩勞榛兒可好?醫者仁心,應當不拘此小節?嗯?”
孟榛本想一口回絕,不過仍是心中有愧,只好將藥端在手中,猶豫片刻,拿出碗中小瓷勺,直接將碗邊對準梁塵飛口邊,方滿意一笑,“唔,喝吧~!”
梁塵飛不禁抽了抽嘴角,終是乖乖喝下藥,舔了舔嘴角,笑意戲謔,“聽梁伯說,榛兒代我傳達,中毒難以上朝,不必進宮通稟?”
心虛所致,孟榛半晌不知所言,“你,你自己不是早做打算了?我倒想問你,是會算不成?知曉了中毒還偏拖到毒發?是何居心?”
梁塵飛也不正面應她,只反問道,“榛兒覺得呢……”
“……”
驀地,靜謐房中,卻聽“咕嚕”一聲……
霎時,孟榛臉紅至頸間,梁塵飛卻蹙起眉。
收了藥碗,費力尷尬笑笑,“咳,你喝了藥歇會兒,我去……”
方才“手腳無力”的人此刻驟然中氣十足,“小米。”
轉瞬,守在他房外的小童已疾步進來。
“小米,去膳房端些糖包,清粥來。”
身邊小童不免訝異,“太傅?您……用膳?臥房?”
“……”
梁塵飛未應聲,僅一雙透著冷清的眸子,望向小米,截然寫著,你怕是聾的……
被梁塵飛盯的打了冷顫,小米方回神,忙應著好飛奔出了屋子。
小米疾步離開,不忘回頭一望,沒錯啊,是平日中最厭房中有何異味的太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