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塵飛遙望窗外,月光傾灑於皚皚白雪之上,暗夜中映襯著微弱光亮……
側目詢問孟榛,“今日不早了,若是想知道,明日再同我一探究竟可好?先回去歇息吧。”
這般突然,他大病初癒,自然是不能耽誤他休息的,孟榛也只能應下,“好……”
孟榛離開後,梁塵飛踏出屋子。
輕瞥眼屋頂,月下之人,抱著把劍,挺拔之姿,衣袂飄飄。
眼都懶得抬,梁塵飛淡淡道,“你怕是傻,擺架子?偏挑屋頂,難道不冷嗎?”
於房頂,輕功飛下,是一少年,眉目朗然,輪廓分明,卻仍留有絲稚氣,還特地穿了一襲白衣,落了地便原形畢露,上躥下跳的活泛,“誒呦喂!誒呦喂!怎麼才出來!凍死我了!快進屋進屋!”
進了屋子,給他倒了杯熱茶,“明歡,怎麼,幾年不見,還是這般稚氣?依舊沒長大般。”
來人正是大俞宸王手下親衛,左太尉嫡子左明歡,亦算是家世顯赫,自己卻難得有些出息的,幾年前,梁塵飛應友人之邀至大俞時,便見左明歡成日跟在宸王身邊,和定北很像,心無城府的少年。
坐在桌前,左明歡分外不羈,“梁兄!!你什麼眼神兒?我怎麼可能沒長大?”說著端起茶杯便往嘴邊兒送,“誒呦呦……燙燙燙!”
果然,只見梁塵飛得意挑眉,戲謔一笑,“不知道要吹的麼,果然,還是個孩子……”
左明歡氣鼓鼓的,“梁兄!怎的對我們就這般壞心眼兒!我可是瞧見了,對著方才回房的姑娘,你破天荒的和顏悅色不說,一件披風,竟還攏了又攏,是生怕人家冷著?!”
梁塵飛眯起狹長眼眸,幾分危險意味,“什麼姑娘?你該稱聲嫂夫人,再況且,我待妻子這般,是應當的,且是只唯恐尚不周到的,難道,不是嗎……?”
被梁塵飛瞥的發慌,左明歡忙認錯,“是是是,沒錯!沒錯!”
緊忙繞回了正事兒上,“我今兒來,是回稟任務的。”
“近幾日,我已將兵部尚書張禾的府邸摸了個透徹,張夫人……”
“嗯?”
左明歡連忙改口,“噢噢噢,也就是項家大小姐,平日裡,在府中根本就不露面兒!僅是專門有一間臥房,周圍幾十個人把守,每天從早到晚,倒是都有人送飯,下人說是夫人專心禮佛,可我看來,怎麼也不可能一連幾天,房門都不踏出半步,大抵實則……”
頓時,梁塵飛周身冷意森然,“實則如何。”
汗毛豎立,左明歡硬著頭皮道,“最壞的準備,自然是人已不在了,若是人在,想來,亦凶多吉少……梁兄?”
失神了良久,梁塵飛有些漠然,“辛苦了,明歡。”
左明歡只知那兵部尚書張禾家中的夫人是赫赫有名的項家嫡女,卻並不知為何梁塵飛這般在意,但定是要盡心盡力的,“梁兄見外,這幾日我再去打探著,尋機會追其究竟,梁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