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卻只望著她,目光幽幽并不答話。等到路以卿要再問時,她卻突然一個翻身壓在了路以卿身上,兩手撐在對方腦袋兩側,居高臨下般俯視著她。
路以卿莫名感到了危險,一面用手抵住沈望舒肩膀,一面磕磕巴巴問道:「怎,怎麼了?」
沈望舒看她慌張的眼珠子亂轉,終於開口:「聽說你今早把自己關在書房,寫了一上午的和離書?」
路以卿一聽,就要炸毛:「我哪有?胡說八道!」她義正言辭的反駁完,抬眼對上沈望舒沉靜雙眸,莫名就有些心虛氣短,於是又氣弱道:「我根本就不會寫和離書,望舒你莫要聽信傳言。」
說到和離書,路以卿便想到了告密的於錢,進而想到了之前沖她「通風報信」的秋盈,順便又想起了被秋盈抱在懷裡的那塊祖傳搓衣板……唔,膝蓋就有點疼。
另一邊沈望舒卻聽得明白,她是不會而不是沒想,頓時就勾起唇角,弧度微涼。
第13章 她沒法想不開
清晨,陽光正好,春日的暖陽灑落大地,映得四處暖洋洋一片。
路以卿今天醒得有些遲了,日上三竿才漸漸恢復了意識,只一雙眼睛還是眯著,迷迷濛蒙間好似被膠水黏住了一般,半晌睜不開。
「醒了?」身邊有人輕聲問道,旋即有吻落在臉頰上,好似花瓣飄落一般的輕。
路以卿半睡半醒,只覺滿身疲憊睏倦,恨不得埋頭再睡三天。枕邊人的動作雖輕,可於她而言也算是一種騷擾了,於是她扯著被子翻個身,就打算繼續蒙頭大睡。
然而這一動,異樣的感覺瞬間傳入了她迷糊的大腦,使得她猛然從半夢半醒間徹底驚醒過來——被子下的身軀未著|寸|縷,毫無阻隔的與另一具身體貼合,肌膚相親坦誠相見。
路以卿沒有裸|睡的習慣,更別說現在的情形並不僅僅是裸|睡而已。
隨著路以卿自沉眠中清醒,大腦漸漸恢復意識,昨夜發生的事也緩緩在她腦海中浮現。那些纏綿誘惑,那些意亂情迷,只是隨意一個片段都足夠讓路以卿臉紅到不敢見人。不過與此同時,她隱約也意識到另一件事,這具身體應該不是頭一回做這種事了,至少昨晚她沒覺得疼。
腦子裡亂七八糟想些有的沒的,昨晚的經歷也讓路以卿思緒飄飛到不可控制。直到臉上忽然傳來一陣癢意,路以卿終於睜開了眼睛,抬眸卻對上一雙溫潤黑眸。
沈望舒正百無聊賴用指尖描繪著這張熟悉至極的臉,腦海里猜測著這一回將要面對何種反應——每一回失憶,路以卿都會忘記與她的過往,也都會當這是兩人的頭一次。有時水到渠成,溫情脈脈,有時她主動引誘,意亂情迷。不過這回應該是開始最快的一次,也是她最強勢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