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聽著她嘴硬也沒說什麼,只笑盈盈看著她,目光順便在她通紅的耳根上轉兩圈,路以卿本就通紅的耳根頓時就又紅了三分,簡直像能滴下血來。
最後還是路以卿受不了沈望舒的目光調戲,乾咳一聲,主動轉移了話題:「好了,不說別的了。望舒你昨晚不是說要教我的嗎,咱們從哪裡開始?」
沈望舒確實是打著重教的主意,也並不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或者是做無用功——她和路家主不同,她總覺得路以卿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恢復,所以她每一次都不會放過讓對方重新優秀起來的機會。而且她也怕,她怕自己放任過一回,將來的兩人終會變得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到從前。
萬幸,不管路以卿失憶過多少回,她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對於學習的事一直很積極。
沈望舒的思緒只放飛了一瞬,便又收了回來,而後條理清晰的說道:「路家家大業大,生意頗多,要你一人兼顧顯然也是難為。所以鋪子裡那些生意,你也不必面面俱到,只要知道個大概不被人糊弄,再用對了人,便盡可以放手交給手下人去做。」
路以卿聽了點頭,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生意做到路家這個地步的,當家人其實更多時候都是在掌控全局。如果這時候還要路家主事必躬親,他怕不是早就被累死了。
沈望舒見她點頭,便順著這話頭繼續說了下去:「近來商行里事務頗多,阿卿你如今將這些都忘了,不如便跟在我身邊,先對自家的生意多些了解,也順便見見商行的那些管事。如果遇到什麼不懂的,或者有什麼想說的,便私下來與我說,我再與你分說。」
現場實踐教學,最是高效,沒毛病。
再則路以卿如今最迫切需要知道的,也是周圍的環境,包括路家的所有信息——這個信息包含早已不止路家的人物關係,更重要的是路家自身的實力,以及對外關係。
路以卿點點頭,然後就聽沈望舒又道:「不過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樣卻是你必須要學的。別的生意都可以交給手下人,不過阿卿你要記得路家乃是布商出身,所以辨認布匹,判斷價值,都是你這個路家少東家最基本的本事。昨日的情況不是特例,所以這一樣本事,你得先撿起來。」
聽沈望舒這般說,路以卿便又想起了昨日在綢緞莊發生的事……
昨日路以卿和沈望舒去綢緞莊確實是去得巧了,正好掌柜的新從南邊進了一批綢緞,其中有匹蜀錦最為珍貴,稱一句寸錦寸金也不為過。掌柜的是準備拿蜀錦當鎮店之寶的,結果買回來一看,卻發現這蜀錦跟自己所知有些不同,一時間拿不準這東西是真是假。
路家是做布商出身,哪怕在京城裡還做著其他生意,自然也不缺這方面鑑定的人才。只是路以卿趕巧去了,路家那些掌柜也都知道她辨布的本事,於是索性求到了她頭上。
其實說到底,這真就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至少對於真材實料的原主來說絕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