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都說少夫人溫柔可親,可這生氣起來也是惹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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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本是生氣,她氣路以卿要去西北就不肯帶她了。說什麼西北環境險惡不願她吃苦,就仿佛她只能與她同甘,不能與她共苦一般——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別說這還沒到大難臨頭,就算真到了那時候,路以卿難道就以為她會為了安樂與她分離?!
生氣的沈望舒便想冷她一冷,讓路以卿自己去書房裡好好想個明白。結果這人死守在她門口不願走就罷了,跟個小廝還聊得那般歡快,哪裡有半點兒反思的意思?
沈望舒躺在床上,耳邊隱隱約約能聽到外間的話語聲,想聽也聽不清。她翻來覆去睡不著,終究還是起身將那個不省心的傢伙提溜了回來。
路以卿捂著耳朵,也知道自己惹得對方不快了,乾脆利落的認錯:「望舒,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嗎?都說氣大傷身,你氣著自己可划不來。」
沈望舒坐在床上,抱胸看她,下巴冷冷一抬:「那你說,你哪兒錯了?」
路以卿其實明白,再加上她也捨不得沈望舒,這時候改口倒也利落:「我錯在不該不問你,就想讓你去江南。江南雖是好地方,可你我是夫妻,你願與我同甘共苦,我自然也是歡喜的。」
沈望舒聽她這般說,臉色稍霽。可發生過的事如果就這樣輕易揭過,她也怕路以卿不長記性,因此仍舊冷著臉:「去隔間收拾一下吧。又是坐門檻,又是在地上滾的,髒不髒?」
路以卿一聽,以為這事過去了,頓時歡喜的應了一聲。她先將枕頭放回床上,然後又去柜子里取了乾淨的衣裳,這才顛顛兒的跑去隔間洗漱更衣了。只是等她收拾完再回來,卻發現事情並沒有她想像的那般樂觀——就在她這一去一回間,她的枕頭又從床上挪到地上了。
沈望舒倒不會做出扔人枕頭的事,但這片刻的功夫,卻足夠她從衣櫥里搬出幾床備用的棉被,然後在地上給路以卿打個地鋪了。
換句話說,路以卿今晚註定沒有香香軟軟的媳婦可以抱。
可她不都認錯了嗎,媳婦為什麼還要生氣?!
路以卿委屈巴巴,繞開地鋪蹭到床邊,偷眼一瞧發現沈望舒已經閉眼躺好,呼吸平穩的模樣仿佛睡著了。她頓時放輕了動作,又把自己的枕頭撿了回來,躡手躡腳準備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