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偶爾有片段在腦海中閃過,大多也是零碎的畫面,更沒有多少代入感。
心緒複雜,路以卿躊躇片刻還是拒絕了:「我覺得你說得不錯。可是望舒,咱們昨晚已經講了半夜了,也不必急於一時。現在你不累嗎,我覺得咱們還是先休息一陣再說才好。」
沈望舒本想趁熱打鐵,卻不想竟似被路以卿拒絕了。她有些疑惑的盯著路以卿看了一陣,待到看清路以卿眼下的青黑,這才道:「說得也是,阿卿你也累了吧,不然就先睡個回籠覺?」說完又看了看外間熹微晨光:「要不然先用些早膳,再回來補眠?」
路以卿聽著沈望舒溫言細語,忽然就伸手抱了抱她,埋首在對方肩頭悶悶的回了聲:「不用。」頓了頓又反問:「望舒你餓了嗎?」
沈望舒搖頭,於是路以卿便摟著她又躺下了,也不等沈望舒在說什麼便閉上眼假裝入眠——話題說到一半,她也不是不想尋個究竟。可昨晚聽沈望舒講了半夜的過往,儘是曾經那些相知相戀相處的過往,沒有代入感的路以卿理所當然的酸了。
她得先收拾一下心情,把滿肚子的醋倒一倒,然後才能繼續去理腦海中的麻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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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早就被路以卿的失憶症折騰夠了,如今自然上心,於是在補眠過後依舊拉著路以卿幫她回憶過往。且不提路以卿聽著聽著心中打翻了幾瓶陳醋,但效果確實是有的。
兩日後,當沈望舒再次將路以卿脖子上的平安扣拽出來時,白玉染上的黑果然又濃重了幾分。
沈望舒便舉著平安扣對路以卿道:「阿卿你看,之前的猜測果然沒錯,你想起得越多,這白玉上的黑色就越濃。我想這變化肯定跟你的記憶有某種關聯,只是咱們不知道而已。」
路以卿卻有些煩躁,她只垂眸瞥了眼被沈望舒托在掌心的平安扣,便微蹙著眉說道:「可證實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這幾日你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咱們成婚三年,相識四載,你總不能將每一日的細節都說與我聽吧?我又想不起更多了,咱們的試驗到現在也結束了。」
這話沈望舒無從反駁,她顯然也察覺到了這次的「複習」沒有當初在雲擒關那樣的高效。或許是這些記憶封存更久,也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路以卿失去了觸類旁通的能力。
到今日,沈望舒已將過往說了個七七八八,可對路以卿來說也只是將別人的故事聽了一遍而已。這其中差距最直觀的反應也在那塊平安扣上——它雖然還有變化,卻沒有之前那麼明顯了。
事情仿佛陷入了瓶頸,沈望舒望著手中的平安扣也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