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假,衛家軍這一回入長安簡直不能太順利,以至於路以卿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這一去近兩月,時間幾乎都耗在了路上,她平平安安的回來也好安了媳婦的心。
然而沈望舒卻沒接她這話,聞言反倒是上前一步,一直手輕輕搭在了路以卿後頸處。
這位置有些敏感,路以卿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也看出沈望舒並沒有她想像中那般歡喜。於是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歪著頭不解道:「怎麼了?」
沈望舒卻沒立刻回答,一雙柔荑沿著她後頸又撫過她肩膀手臂,幾乎快要將人撩得心猿意馬了,才見她微微蹙眉道:「此去長安,阿卿清瘦了許多,路上恐怕沒少吃苦吧。」說著又抬手撫了撫路以卿臉頰,見著兩人膚色對比,又嘆道:「還黑了許多……」
路以卿一聽就不樂意了,抬手抓住了沈望舒的手,轉頭就咬了一口。沒怎麼用力,卻偏做出一副兇狠模樣:「怎麼,我黑了你就嫌棄我?!」
沈望舒也沒心思逗她,一本正經的說:「沒有,只是我心疼。」
路以卿心裡霎時軟成了一片,原本抓著沈望舒的手故作兇狠的,這下子又將臉頰湊上去在媳婦手心裡蹭了蹭,仿佛一隻炸毛的狗子瞬間被順了毛。
這是兩人相處時,沈望舒最熟悉的姿態,眉眼都跟著柔和了下來。
路以卿自顧自撒了會兒嬌,這才道:「算不上吃苦,只是大夏天的趕路,天熱起來胃口就算不上好。再加上我這一路還穿著盔甲,十幾斤的重量天天背在身上,你看著我清瘦了,其實倒是練出了一身力氣,說不準現在身體比之前還好不少呢。」
她說得輕描淡寫,可聽在沈望舒耳中還是心疼。她又想到了幾年前初來西北時,路以卿執意練習騎馬的那段時間,長時間騎馬磨得她大腿破皮紅腫,可她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
無論練習騎馬,還是隨軍出征,這些苦路以卿其實本不必吃的,可最後卻一樣也沒少。
然而沈望舒卻不能對此多說什麼,因為這些都是路以卿自己的選擇,所以她最後只道:「既然覺得夏日趕路辛苦,又何必急著回來呢,這一路也就今日下雨才涼爽些吧。」
路以卿仰頭看著她,一雙黑眸亮晶晶的:「可是我想阿沈了啊。」
****************************************************************************
路以卿沐浴耗費了不少時間,薑湯半道送過來她也沒急著喝,而是先洗去了一身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