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言語便都消散在了上元夜的熱鬧中,只這旁人的誇讚也並不能讓路以卿開心半分。
她擔心的看著身邊人,欲言又止。
沈望舒卻不怎麼在意,牽著路以卿一邊走,一邊隨口道:「這些人慣會捧高踩低,當初對我如此,如今對沈娉婷也是如此,實在沒必要在意。」
路以卿聞言卻有些心疼,便道:「那你今後都別理她們。」
這話說得沈望舒一笑,然後她轉了話題,終於問了一句:「沈家現在到底如何了?」
路以卿斟酌了一下,還是直言了:「不太好,也不太遭。沈家人的官職大多清貴,這種位置不容易撈功勞,也可不容易獲罪。之前襄王謀逆沒有追究到沈家,現在也不好舊事重提。所以沈家人雖然被人尋了名目針對,但大部分也就是丟觀去職罷了,至少於性命無礙。」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一個家族真正要在長安官場紮根,又哪是那麼容易的?沈家的先祖也不知用了幾代人才掙得如今地位,家業毀起來倒是真快。
只這不關兩人的事,所有的選擇都是他們自己做的,最終的結果也只能他們自己承受。因此沈望舒聽到沈家人性命無礙,便也不在意了。唯有想到之前的沈娉婷,沈望舒心中才隱約生出幾分酸意來:「今日這事,是該說我那庶妹心思不純,還是說我家夫君太過招人呢?」
路以卿一下便聽出了秋後算帳的意思,但她覺得自己可冤了,忙舉手道:「不關我的事,我也沒有招人,我只要招媳婦喜歡就夠了。」
沈望舒聞言抿起唇角笑了笑,可惜路以卿沒能看見,她只看見媳婦轉身就走。
路以卿一下子就慌了,三兩步追上去,也顧不得大庭廣眾,一把便將人抱了起來。沈望舒因此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就忙在她肩上拍了兩記:「你做什麼?旁人都看著呢,快放我下來!」
然而路以卿並不肯,她反而將沈望舒抱得更緊了:「這裡人這麼多,你跑了萬一我追不上怎麼辦?我看還是我抱著你走吧,咱們也早些回去,免得再遇見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沈望舒失笑,又拍拍她的肩:「行了,這裡離家遠著呢,你哪兒抱得動?」
路以卿嘴硬:「那等抱不動了我就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