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一步,後退半步。
邁一步,後退半步……
直至太宰治與她面對面的站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她還想後退,但這回,卻是被太宰伸手毫不猶豫地扼住了手腕,讓她半步後退不得了——而三島由冴臉上掠過一陣慌亂,又仰眸去細細打量太宰,誰知,他看了她一眼,竟就有點高興爽朗地笑了起來。
“噗嗤……你的反應還真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太宰治眉眼笑成月牙狀,而雖然這不是三島由冴第一次看見太宰治的笑容,但卻覺得和任何時候都不一樣——不是捉弄別人得逞時的笑容、不是他刻意勾起的惡劣弧度、不是他任何時候,刻意笑出來給別人看的笑容。
那是他真心的笑容。
三島由冴怔了怔,又感覺到那個還在憋笑的棕發男人,笑著笑著就俯身下來,把腦袋埋在她的頸窩之間,然後,她聽見他放輕了聲音,再在她的頸窩邊悶悶地出聲。
“……假若你不想被我逮到,就不要逃到並盛這麼近的地方來啊;就是害怕,你也只是往後退那么小的一步,這樣我豈不是……輕易就能抓住你了嗎?”太宰治的聲音有點小心翼翼,而三島由冴聞言,並沒有吭聲,就那樣站在原地被他依偎著。
“由冴,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太宰治從她頸窩上起來,鬆開她的手腕,一雙深邃的眼眸又居高臨下地凝看著她,表情儘是眷戀,就像是在看待一件最重要的寶物那般:“……被我這種人逮住,你真的沒關係嗎?”
“現在,是你最後一次的逃走機會哦。”
……
…
三島由冴怔怔地看著太宰治,只一眼,就看透了他眸底對自己的渴求。
但即使如此,他在這個關頭還是小心翼翼地詢問著她的意見。
明明山長水遠來到這裡,這個人還在說什麼呢?而且……
“……你明明平常就是個惡棍,這節骨眼上,你怎麼就在裝紳士了呢?”
想到這裡,三島由冴又無奈地輕淺笑開,並且伸出手去他的方向,第一次主動地,觸碰了他。
“……你是傻子嗎。”
她垂眸詢問,聲音溫溫柔柔。
而那個一直注視著她的太宰治,自打感覺到自己與她指尖輕輕相碰傳遞過來的暖意,一顆如同空洞般的心,又像是在那個瞬間,被填滿了起來——
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就如同終於要到了糖果的孩子,既高興又感動地望著面前的三島由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