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別晃了,我們進去再說。”倚在門框上看了會兒熱鬧的沈熙遙悠悠地開口。
“若要將頤壽坊從這件事裡摘出來,有三種方法:第一,陸家同意與盛王一派狼狽為奸,不考慮;第二,抓到真正行兇之人,這人八成就是趙壑的走狗沒跑,但宛陵這麼大,要想藏一個人容易得很;第三,也是最簡單粗暴的,他可以蠻不講理,我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他來一招指鹿為馬。”看樣子,沈熙遙是傾向於第三種方案了,說話的時候眸子發亮,像極了小時候惡作劇成功的喜悅神色。
“你是說找人假扮成兇手?不止這麼簡單吧。”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陸淵一聽就懂,有人怕是要遭殃了。
“既然李鬼都扮一回李逵了,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很浪費?”於是沈熙遙便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小師弟可以啊,看著丰神俊朗的,卻是個黑心芝麻餡兒的,不錯不錯。”陸淵拍了拍他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即便南飛旭與王清不去查那女子,沈熙遙也知道有蹊蹺,不然她一個未嫁的風塵女子,怎麼就作貴婦打扮去外面的店鋪拋頭露面,還偏就這麼巧,死的就是她。
只是混亂之下,也不知踏雪和尋梅她們看沒看清動手的人的長相,畢竟要易容成一個他沒見過的人,還是有穿幫的嫌疑的。為今之計,可以兩種法子並用,如果能找到那個人並且拔出蘿蔔帶出泥就更好了。
陸淵先是根據她們的描述,作了一副丹青,二人直呼驚奇,這畫像幾乎與真人一般無二。
得到她們的肯定之後,陸淵又開始畫第二張,沈熙遙也加入了繪圖的行列,他雖然沒有師兄那樣僅憑別人的言語就能夠畫出真人的本事,但對著實物作畫的火候還是很到家的。
各自畫了幾張之後,對畫上人的長相已經牢牢記住,陸淵命人暗暗尋覓此人,千萬別打草驚蛇,他與沈熙遙也去找南飛旭看看那邊的進度,證據嘛,當然是越多越好,越真實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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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飛旭與王清來到子衿閣,因著是白日,往來者甚少,很是冷清。
連晚間站在門口招攬客人的姑娘此刻也不見蹤影,全都在樓里候著,或是回房休息,或是倚著二層閣樓的紅漆窗時不時懶懶地往外看一眼,不知是在看空空蕩蕩的街口還是廣袤無垠的天空,還有幾個豪放的姑娘圍成一圈,打起了葉子牌,玩得不亦樂乎,連南飛旭他們進來了都不知道。
坐在樓上無聊地甩著手帕拂蒼蠅的徐媽媽倒是眼尖,一看有人來了立馬下樓,邊下樓梯邊熱情地打招呼:“二位公子快裡邊兒請。你們幾個眼睛裡是不是只有那勞什子葉子牌,都沒看見貴客臨門了麼。”毫無疑問,後半句是對那幾個姑娘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