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遞上,清玄散人從中倒出一些無色的水抹在那小兒的額上。
定南王自她走向那小兒時便繃緊了渾身肌肉,待到她將那不明的藥水塗抹到那小兒額上的時候更是差點出聲制止她。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就聽那清玄散人一聲驚呼:「此子竟是司命星君轉世!」
堂上堂下所有人都呆住了,唯有那清玄散人喃喃道:「難怪如此,難怪如此!」
「道長,你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定南王回過神急急詢問。
清玄散人拜而答道:「王爺,此子乃司命星君托生,此次府中妖邪作祟,亦是由此而來。」
「等等,等等……」定南王虛按了下手道,「你把本王說糊塗了,什麼……司命星君?既是司命星君,怎麼又跟妖邪扯上關係了?」
「回王爺,司命星君之力非常人能夠承受,若貧道所料不差,此子自出生起就經常生病。司命星君托生前自知如此,便設下了封印,如今封印鬆動,而此子又尚未覺醒,不曾吸收掉星君的靈力,致使靈力外泄,便引來了諸多妖邪覬覦。」
這……定南王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兒子會是神仙轉世,可遠兒確實從小多病,而且比起他其餘幾個兒子更是聰慧百倍,這次的怪事也是從遠兒生病開始的……
他半信半疑,問清玄散人道:「那依道長所見該如何解?」
清玄散人回答說:「貧道觀此子與王爺血脈相連,當是王爺的親子。王爺乃府中之主,王子之劫,需於府內搭一道場,令闔府中人沐浴齋戒三日,手抄經文三千六百部,待完成時供於台上,則邪祟再也不能進王府一步。待此子長大成人之後將體內司命星君之力化歸己用,便可萬事無憂。」
搭道場不是問題,這手抄經文就有點麻煩,府中雖有僕從不下千人,真正識字的也就百餘人。這百餘人各自有各自的職務要忙,每人三十餘部經文抄下來王府不得亂成一團?
「非得要府中的人抄錄?」定南王遲疑地問。他府里就這麼些人,手下官員、官員的家眷奴僕倒有不少,再加上城中的讀書人,抄三千多部經文也就是幾日的光景。
「必須府中之人,且其中不得少於五成要出自此子血親之手。」
定南王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余知遠的生母彩珠身份低微,只是個尋常女子,自小沒讀過多少書,認不得幾個字,她的幾個兄長跟她情況差不多。
而他自己這邊,父親早就不在了,老母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不可能給他抄經,兄弟離得都遠,並非府中之人。也就是說那三千六百部經文他得一個人抄寫一千八百部,這抄下來累死不說,要抄到猴年馬月才能抄完?
他很想掀桌罵人,可面對著幼子和其母怯生生的目光又說不出「我不想受這個罪你們還是自己忍著吧」的話,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對那清玄散人說道:「知道了,道長先回去吧,本王考慮幾日後再給你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