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家事,先生就不要參與了。」王妃漠然地指派了兩人在這裡守著,帶上其餘人回了自己院中。
「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春傘上前稟道。
王妃點了下頭,眼睛卻一直盯著余知遠看。
就是這孩子,就是他讓王爺棄自己嫡長子於不顧,就是他讓彩珠那個賤人這麼囂張!
清玄散人說王爺不抄寫經文,這孩子招來的邪祟就無法驅除,所以解決辦法只有將他移往別處。
可如果他死了呢?
清玄散人是出家人當然不會考慮這一點,但這確實是一個能根除隱患的辦法。
定南王妃的面容漸漸扭曲,她伸出雙手,掐住了余知遠的脖子。
「王妃!」小棠驚呼一聲,在場其他人也嚇壞了。
綁人是一回事,殺人又是另一回事。誰都知道王爺很疼這個小兒子,光是綁人還能由王妃給他們頂著,要是人就這麼被王妃弄死了,搞不好連王妃都得陪葬。
「唔、唔唔!」余知遠因為窒息臉漲得青紫,眼白也泛起了血色,他雙手被縛掙扎不得,只能盡力搖頭,勉強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王妃!不能這樣,世子還在等著您呢!」小棠慌忙去拉王妃的胳膊。
王妃恍若不聞,使足了渾身的力氣,小棠根本拉不動她。
余知遠翻起白眼,已漸沒了聲,小棠見狀急得一口咬在了王妃的手臂上。
「啊!」王妃終於回了神,被自己的所作所為驚呆了,連忙放開了余知遠。
余知遠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小棠迅速取下了他嘴裡塞著的布好讓他能呼吸地更順暢些,而後給定南王妃磕頭道:「小棠方才情急之下冒犯了王妃,請王妃責罰。」
定南王妃剛才就是一時衝動,在她過往的五十多年生涯里別說殺人,殺只雞都沒有過,冷靜下來以後再看余知遠這痛苦的模樣,心立時軟了下來。
罷了,她也是當母親的人,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不去殺手。況且這孩子若是死在了她手裡,王爺怕是真不會放過她。
這樣一想,她便有些心灰意冷,揮了揮手交代道:「把他帶去棲鶴山莊,跟那邊的人說吃穿用度不要剋扣他,好生照顧便是。」
棲鶴山莊位於崇泰城北蘭隴河西岸一處狹長的谷地上,夏日時節定南王常常會帶著妻妾兒女們前去小住避暑,眼下剛開春,只有十餘名老僕在那邊看管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