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見喬琬眼珠一轉道:「你先說我教你東西,你願意把我當老師看。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先叫聲『爹』來聽聽我就告訴你。」
陳修禾一時間呆若木雞,他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這人真是正經不過半刻,虧他還以為她在認真思考!
一騎輕騎從河對岸奔來。
「來了、來了!」馬上的士兵喘著粗氣高聲呼道。
喬琬收斂起笑容,吩咐身邊的侍衛道:「讓他們點火。」
「點火!」那名侍衛高聲將她的命令傳達出去。
橋上的幾名士兵點燃了炸藥的引線,然後立刻跳入河中。片刻後,地動山搖,一里多長的石橋頃刻間崩成了一塊一塊的碎石,只剩下河正中心幾塊光禿禿的石墩和一小截兒破敗不堪的橋面,頭尾兩側都化為烏有。
喬琬在心裡默念了聲罪過,以這個時代的技術,在湍急的河流中修建這麼座橋並不容易,就這樣炸掉,對附近百姓乃至整個源州都有很大影響。
她之所以等到現在,就是希望還有一點機會保留住這座橋,可惜——
一刻鐘後,一大群騎著馬的士兵出現在了河對岸。
陳修禾看著領頭的那個人,心仿佛墜入冰窟。
他和喬琬站在山頂一處比較空曠的位置,陳修禾看見陳秋銘時,陳秋銘也看見了喬琬和他這個弟弟。
雙方隔河相望,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莫約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陳秋銘調轉馬頭,揚起鞭子抽了下馬。胯|下坐騎飛奔出去,其餘人馬亦隨其後,不到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喬琬他們的視線中。
陳修禾蹲下身捂住了眼睛。
「喂喂,你還好麼?走了。」喬琬扯了扯他。
陳秋銘趁亂偷襲岷州軍的計劃失敗,只能趕回去攻打符州軍爭點戰功,遲了什麼好處都撈不著。
再說橋都炸了,喬琬也不擔心他去而復返,這附近再沒別的近路可以在短時間裡繞到駱鳳心的後方,她也該回去了。
「我、我不想回去……」陳修禾抹了把臉,他倒是沒哭出來,只是眼睛紅紅的。
「嗯?」
「我不想回殿下那兒了,也不想回家……我、我不知道要去哪兒,你們走吧……」陳修禾眼神空洞茫然地說。
喬琬嘆了口氣,為這小孩兒的事她都不知道嘆了多少次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