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閒壓住一想到小公主就亂飛的思緒,鎮定道:「我是太子妃,自是保太子登基。」
齊寶珠沉聲道:「如若我幫你扳倒宋渠,你可能保我齊家上下一百二十一人安然無恙?」
封月閒勾唇,卻不應下,而是道:
「你與宋渠夫妻同體,榮辱與共,他倒了,你也站不起來了。」
齊寶珠把錦繡衣袖捋到肘彎,指著上頭蜿蜒如蜈蚣的傷口,臉色慘白,眸中迸出悽慘的恨意:
「他現在好,我好過了?等他大事成了,虐打起我來,更不用遮掩。」
「嫁進來之初,我還想著日後太子沒了的好日子。等他原形畢露,我只盼著太子長命百歲。」
「別說倒下,我便是死,也是死不足惜。」
齊寶珠眼圈泛了紅,看向封月閒,眸中是混雜艷羨的複雜心情,她聲音擲地有聲:
「封月閒,你與太子聯手,宋渠定然沒有好下場,我齊家,不能給他陪葬!」
被嬌寵了小半輩子、劍都不會握的齊寶珠,此時身上倒有了將門虎女的氣概。
封月閒端坐於凳上,一諾千金:
「你若做得到,我便應你。」
「定不傷你齊家一人。」
齊寶珠鬆了口氣,眸中顯露微光。這是封月閒見到她這一面來,她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希冀之色。
為防武德殿宮人起疑,封月閒不能久留,讓飲冰把袖中兩盒上好白玉化瘀藥膏給了齊寶珠,又作出挑釁辱罵的聲響來。
等她們操作時,封月閒閒著無事,問道:
「旁人都說我與太子不和,為何你覺得我和太子聯手了?」
齊寶珠脫口而出:
「剛剛我說你和太子生兒子,你下意識笑了下,被我看見了。」
「……」
封月閒還沒什麼反應,齊寶珠就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昔日敢愛敢恨的齊寶珠,被宋渠折磨成這樣,飲雪在旁邊看著都憋氣內傷,目帶可憐。
封月閒沒有其他多餘的神情,或者說,此時什麼神情都不露才是齊寶珠最需要的。
她淡淡嗤笑,卻沒有否認:
「眼挺尖。」
齊寶珠這裡決意已下,只等她的行動。
封月閒從武德殿離開,回了東宮,原本在看兵書,卻總覺得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