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冰都不敢說話了。
她是說錯了什麼嗎?怎麼主子臉色更差了?
她小聲說完後半句:「……太子許是聽見消息,想起許久未去見公主,才去了明壽宮。」
飲冰說完,見主子往外走了兩步,又回來,一身要去捉姦的架勢,抬起下頜淡淡道:
「為本宮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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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翩躚此時正在明壽宮,聽清河嘚啵嘚。
原本她準備過兩日再回來做次公主,出去溜達一圈,刷刷存在感,沒想到清河突然來了。
清河出身不凡,是異姓王之女,同時是原身唯一的手帕交,陪著原身在宮中住過一陣子的。若是閉門不見,就太過違和了。
原身沒走過密道,暗衛首領駱辰被她派出去辦事,密道四通八達的,她不認識去往明壽宮的密道怎麼走,只好從明面上擺著太子儀仗過來了。
來了明壽宮,趁清河還未到明壽宮,隨便找了個「太子去紫竹林獨自小憩」的理由,把這事圓了過去。
清河眨巴著眼,磕著瓜子道:「……你哥哥怎麼就娶了封月閒呢?她那麼粗魯,你哥哥那麼文弱,合當配我才是,不然被她玩壞了怎麼辦?」
宋翩躚一口茶滾在喉嚨里,差點被嗆到。
「怎會。」
兩隻年糕並排睡在榻榻米上,能怎麼玩壞對方?粘在一起?
「而且,此前是我對她妄斷評議,她本人並非如此,是我狹隘了。」宋翩躚大方地代替原身認了錯。
清河委屈了。
「她是不粗魯,可她心黑啊。」
「嗯?」
「你在宮裡苟著還沒什麼,我在宮外被她下黑手整了好幾次。」清河大聲比比,「我不就是說了她幾句壞話嗎?瞧她小氣的,小氣鬼。」
「……」見清河依然活力四射的,就知道不是什麼大事,宋翩躚剛要說一句「你那幾句話可是傳遍了上京」,就聽外頭輕輕傳來聲笑。
潤如奶酥,輕如鴻羽,聽得人耳朵一癢,心底也癢了。
「怎麼,郡主入宮,是來告狀的不成?」
聲音如寒霜濺地,輕撲撲盪起青煙似的雪星子,漫成一片寒霧繚繞,冷而輕媚。
是封月閒的聲音,宋翩躚即刻辨認出來。
她回來了?
清河像受了驚的松鼠般跳了起來,宋翩躚也隨之站起,轉身看過去。
以她此時的身份,是未見過封月閒的。
她露出個笑,屈膝行禮:
「是皇嫂嗎?翩躚見過皇嫂。」
封月閒立在明壽宮正殿殿門前,方跨過門檻,立定,抬眸就見宋翩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