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漪此刻心中快要亂成麻,根本無暇顧及曹居仁的柔情。只見她聞言紅著眼眶,望著曹居仁口無遮攔道:“表兄,你總說過幾日,去探文亨也是,要救文亨也是,那到底還需要幾日呢?如今文亨為了我下到這大獄中,我卻在這牢獄之外逍遙自在,真是於心不安。”她說罷苦笑一下,下意識地望著自己被曹居仁握在手心中的手,不知怎地,配著自己方才的一番話,竟覺得那此刻交相握起的手尤為諷刺了,下意識地就要從曹居仁的手中掙脫,卻被曹居仁更緊地攥住。
“表妹,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盡心盡力為了你和文亨,你卻這樣給我耍臉子,真是讓我心寒。”曹居仁的臉色也冷下來,一張臉上的表情如同冬日凍結在房檐的冰碴。而後他鬆開手去,下意識地別過臉,不再去看陶清漪。
那陶清漪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話中有失,又想到曹居仁這些時日傷病未愈就為了文亨之事忙前忙後,立刻羞愧起來,趕忙開口道歉。但那曹居仁卻像是王八吃了秤砣一般,任陶清漪如何哄勸,他就是不理,最後轎子在巷口方轉了彎,他便跳下轎子,一甩袖子走了。
曹居仁那跟在轎外隨行的隨從,見自家少爺跳下轎子便走,趕忙追了過去。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那隨從賠笑道,見曹居仁依舊走得飛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有些心知肚明。
“少爺,你就這樣把表小姐甩下了,會不會有些不好?”
“有什麼不好?”曹居仁扭頭道,“起碼,她這一段時間是不會再拿她兄弟的事情來煩我了!”說罷,又很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愛糾纏的女人,最是麻煩!特別是這種家道中落,得寸進尺的,以為自己巴著一根救命草便能萬事亨通,我還沒有傻到為了她那兄弟去得罪三皇子的地步!就算她是個美人又怎樣?這世間的美人千千萬,我曹居仁還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成?先晾一晾她,總歸要讓她識一識好歹!”
說到這裡,曹居仁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腰,恨恨道:“瞧這裡,這都快一個月了,還不見大好,只怕要落下什麼病根!”
那隨從附和道:“是是是,少爺說得是!”他頓了頓,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曹居仁身側,咧嘴一笑,說:“不過說到美人,今早醉霞樓的才女燕儷姑娘派人送了封信過來,說讓您務必打開看看……”說罷從懷中摸出一個信封來。
曹居仁立馬站住了身子,那小廝一個重心不穩,趔趄著往前一傾,差點摔倒。
“少爺?”那隨從賠笑道,“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