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金呀曹金,沒看出來你還會窩藏消息了!”曹居仁抬起手上的摺扇打了那隨從一個暴栗,隨即一面奪過那封信飛快地撕開信封,一面喃喃:“燕儷姑娘捎信的事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那展開的信封中,哪裡是什麼要緊的信件,分明是一方疊得方正、香氣宜人的手帕。曹居仁展開那方手帕,上面密密匝匝的用一溜銀線,繡著一行蠅頭小字:思君願如影,日日伴君身,落款是一個漂亮的“儷”字。
“您早上不是和表小姐……”那隨從似乎還想辯駁,卻被曹居仁打斷。
“去去去,再去給我叫個轎子去,我現在要到醉霞樓!”曹居仁拿著那香帕子捂在鼻端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又想到什麼似的,輕咳一聲,對著那正準備往回走的隨從曹金囑咐道:“你且仔細些,別讓我爹知道我又到醉霞樓去了,雖然燕儷姑娘賣藝不賣身,但他老人家最見不得我到那些場合去。況且現在全洛陽城都在傳我要做駙馬的事,這風口浪尖上行事,還是低調點好,就隨意叫個民轎便好……”
那曹金聞言認真在心裡記過了,便點了點頭,轉身要走之際那曹居仁卻又叫住了他。
“算了,我還是同你一起去吧。我這一身行頭太過招搖,待我拾捯一番再去見燕儷小姐也不遲!”說罷,便抬了腳步追上了曹金。
這時候暖陽初升,金燦燦的陽光自堆滿了風雪的屋檐破殼而出,雖不至於與春夏秋季的陽光媲美,但也足夠讓這清冷的大地顯出一些動人的溫度。
曹居仁心中歡喜,情不自禁地又將那絹帕放在了鼻端,輕輕一嗅間,只覺得那帕子上香氣裊繞動人,似乎還帶了些燕儷姑娘獨有的體香。雖那天氣冰冷刺骨,但那曹居仁還是忍不住生出了些□□情愫,心馳神往間,不知不覺就加快了腳步。
……
還未進入臘月,曹府上下便開始忙碌著要辦一個像模像樣的壽誕了。不過這壽誕並不是為了曹安定或是曹夫人而辦,也不是為了曹府大公子曹居仁而辦,而是為了那個曹家也不常見到的二子——曹居衡所辦。
據說曹居衡近些時日因幫太子分憂國事思慮過度,一連病了數日,皇帝憐他勤勉特讓他告假回家安心休養。而又因曹安定前些時日推行漢化有功,皇上便藉此機會一併封賞了曹家。
曹居衡自年幼起便長在宮中,自小沒怎麼在曹家呆過,更別提過什麼壽誕了。而曹府近些時日喜事連連,曹安定與曹居衡接連受賞,讓曹安定甚覺面上有光,所以曹居衡自住回曹府,他便張羅著要給他這兒子辦一個有模有樣的壽誕。雖然他這兒子,不一定會念他這當老子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