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事實如此。”陶清漪肅然道,頓了頓,又開口:“我是不會和您出宮的。”
蕭子杞喉嚨一緊,只覺有什麼東西從胸口破裂開去。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他深深地呼吸,幾乎是用上了全部的氣力,只覺得心肺間是刺剌剌的疼。
“公子,我當不起您的喜歡。”陶清漪因為蕭子杞的一句話,心中早已風起雲湧。但只要一想到他心思恁般深沉,令人捉摸不透,就覺得,他們並不是一類人。
蕭子杞聞言嗤笑起來,而後站起了身子:“抱歉,就當做我今天沒有來過。”說罷,他便匆匆抬了腳步,往殿外去了。
第一次,他想將他的真心給一個人,但是她卻不要。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殿門開合,衣衫繾綣,他漸漸融入黑暗,再也找不到蹤影,真的如同他從未來過一樣。
……
八月,一連幾天的大雨讓暑熱的天氣漸漸涼爽起來。然還不足幾日,那偌大的太陽又當空普照起來,甚至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這日一大早,一行車馬晃晃蕩盪地往洛陽西北的金墉城而去。
“聽聞,太子殿下嫌棄洛陽暑熱,竟然在東宮公然赤^身露^體,不僅如此,還命令隨侍在東宮的宮人不著寸縷,中庶子大人多次勸說未果,到了最後竟捅到了皇上那裡,皇上一氣之下這才將太子殿下發配金墉城……”
“要我說這事啊,東宮這事啊,實在是荒唐……”
“不忍卒看,不忍卒看!”
永安殿階梯上,方下朝的兩個老臣在竊竊私語著。正說著什麼,其中一位白鬍子老者突然朝後方斜斜地拱手作了個揖。
“承王殿下!”另一位稍年輕些的,聞言,也趕忙跟著拱起了手。
承王元恪正從這二人後面走下來,聽見聲音,也禮節性地回應了。
“承王殿下認為此事如何?”那白鬍子老者抬起臉來看向元恪。
這元恪雖說是個跛子,但向來民間聲望極高。為人親善,一派正氣。又掌管著工部,是皇子間少有的踏踏實實,認認真真做實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