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做阿敬的五皇子比蕭子杞要大上幾歲,但是卻是個愛逞匹夫之勇的性子。聽了蕭子杞開口說話,竟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什麼東西還用扶?”他蹙起眉頭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也不過如此罷了……”說罷,深深地望了一眼阿敬手中的樹枝。細細長長,著實有些醜陋。
阿敬一滯,隨即明白過來,破口大罵:“蕭子杞,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出言辱罵我!看我今日不打死你!”說著便將那手中的樹枝,劈頭蓋臉朝著蕭子杞刺過來。
那蕭子杞閃身險險避過,緊接著,那樹枝便在江騁的手中給堪堪地折成了幾節。
“你——”望著那被江騁折成幾節扔在地上的“那玩意兒”,阿敬的臉色當即黑成了鍋底。然,還未等他再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那不遠處卻匆匆跑來一個身影。
“五殿下,五殿下……”
眾人聞聲去看,卻見正是皇帝身旁的太監紅人喬公公。
而那喬公公好似也看到五皇子了,揚著手舉著一把拂塵便朝著五皇子跑去,一面跑還不忘一面嚷道:“五殿下,陛下在未央殿等您,您快些過去吧!”
“等我作甚?”那五皇子此時也顧不得與蕭子杞爭執,回首望向喬公公。
那喬公公氣喘吁吁地在眾人面前站定了,這才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是北魏,北魏派來了使臣訪齊,說是為了邊境貿易通商,皇上派您過去迎接。那來人好似是個北魏的什麼皇子,小小毛孩子,還是個跛子,叫個什麼拓跋恪……”
“哪裡還有拓跋,他們不早改了漢姓了?!”那身旁的七皇子探著腦袋左瞅瞅阿敬,右瞅瞅喬公公道。
“改什麼漢姓?”阿敬從來重武輕文,對朝堂之事涉獵不足,若不是自己那出身高貴的母妃幫襯著,他早就該被自己那父皇罰了千遍萬遍。
喬公公撓了腦袋想了一陣,終於一拍腦門:“哦,想起來了,他們改姓‘元’了!”說罷這話,又意味深長地朝著那不遠處正背過身遠去的蕭子杞看了一眼。
“元?萬物之始?萬物之元?他們可真夠大言不慚!”那七皇子斟酌片刻,突然譏誚道。
那五皇子與十皇子亦冷笑幾聲:“不過鮮卑蠻夷罷了,竟敢自稱黃帝後人,簡直可笑!”
“是啊,哈哈哈,真是夠狂妄自大的……”
而那不遠處,蕭子杞正迎著溫暖的春風,走在陽光普照的石子路上。
“殿下,您莫要往心裡去……”江騁跟在蕭子杞的身後,笨拙地開口道。他似乎並不擅長勸慰人,說完這話,他的眉頭有些尷尬地跳動了幾下。